,他突然也不觉得脏了,语气极差,“说啊!”
阿枭脑子不够用,沉吟半晌,“就是喜欢。殿下不喜欢我,我也喜欢殿下。”
“但是我才不要白白喜欢殿下,反正殿下要是不喜欢我,我就不去斗兽。”
“你!罢了。”陆棠鸢莫名就被这畜牲的疯言疯语灭了火气,破天荒的柔情,转身看着阿枭因疼痛而爬满冷汗的脸,拨开阿枭额前汗湿的碎发,仔仔细细看了看,“本宫突然不喜欢小个子的了,不砍你了。”
他不会找一个身份低贱的畜牲作为自己共度一生的伴侣,但是,忠心不二的工具,他一点都不嫌多。
或许斗兽赛结束,也不是非要除掉阿枭不可,不过是需要费点心思瞒住阿枭的身份罢了,他要瞒的事情又不差这一件。
他突然就觉得,可以把阿枭在身边留的久一点,更久一点。
“阿枭,方才是本宫不够冷静,你乖乖吃下药丸,这是你落月姐姐冒着被砍头的风险为你求来的,你一定不能再吐了。”
阿枭却没忘了他最初抗争的是什么,眼神闪烁着,胆小但嘴硬,“嗯不吃,殿下陪我一起睡觉,我才吃。”
陆棠鸢:“。”
“殿下喜欢我,我就听话。殿下不喜欢我,我就去死。”阿枭的话总是这样,表面听着幼稚、滑稽,但其中蕴含的反常偏执,总被他看似痴傻的表象给掩盖住。
七日之后就是斗兽赛,两颗神药是否能恢复阿枭的身体还未可知,如果再耽搁下去,一切的变数就没有充足的时间处理,陆棠鸢必须让阿枭吃下这颗药。
醒着强喂会被吐出来,打晕再喂,醒来之后怕不是要有更过分的要求,才肯斗兽。
他毫不怀疑,即使自己把这药强行给阿枭吃下,阿枭顺利恢复,被自己推上斗兽台,阿枭也能凭着“你不喜欢我,我去死”的信念,任自己被对方兽王啃噬殆尽。
陆棠鸢后悔了,忠心的工具不嫌多,但需要献身的话,还是嫌多的。
还是在斗兽赛后杀了吧,他暗自下定决心。
阿枭可能不知道,短短一刻钟,他在斗兽赛后的生命,就这样被陆棠鸢留下,又舍弃。
他催促着陆棠鸢的犹豫,“殿下”
陆棠鸢不耐烦地皱眉左思右想又确实无可奈何。
反正阿枭重伤,反正阿枭连亲吻都不知道,反正、反正他穿戴整齐地在旁边睡上一晚,又能怎么样呢?
他一句句说服自己,“知道了,本宫有事要忙,今晚回来我睡里面。”
“真的!”阿枭笑得大眼睛都找不见了,睫毛被刚刚疼出的眼泪沾湿,怪惹人疼惜的,“阿枭也喜欢殿下。”
“嗯。”陆棠鸢感觉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把第三粒药送到阿枭嘴边,“现在能吃了吗?”
“嗯嗯。”阿枭正欲张嘴,如同上次一般,用舌尖将药丸卷进嘴里,却停住了。
明明行动那么艰难,却咬牙努力,抬起手,捏走了药丸吞下,窘迫地说:“殿下不用擦手心了。”什么?
“你都看到了?”陆棠鸢眼神躲避,原来这畜牲真的不傻,至少现在,已经不傻了。
阿枭没有回答,只是兀自嘟囔着,“殿下是喜欢我的,一点点喜欢,一点点嫌弃,以后会很多点喜欢,很少点嫌弃。”像是在劝服自己一般,合理化陆棠鸢的阴晴不定。
陆棠鸢错觉间仿佛看到了幼时的自己,开解自己,父皇是认可他的,即使没有天象,也还是会宠爱他的。
他们明明心里都有答案,但就是心甘情愿,哄着自己走向错误的路口。
他不想再往深里想,用了午膳,独自前往偏殿处理影卫队的事务。
整个午后,阿枭都在昏睡中度过,一直到酉时,落月到偏殿禀报:“殿下,阿枭醒了,要见您。”
阿枭不傻了也是有好处的,至少醒了不会到处乱咬,而是像个真正的人一样,表达自己想要的。
陆棠鸢卷起面前被红墨圈圈画画的地图,递到烛焰之上烧掉,“你去备晚膳。”
落月:“是。”
陆棠鸢伸了个懒腰,起身前往内殿,掀开纱帘进去的时候,阿枭正坐在床上,胡乱拆扯着自己身上的纱布,而纱布之下那些狰狞的伤口竟然已经愈合,长出新生的血肉。
“当真是神药啊。”陆棠鸢不禁感叹,神药和军中药粉一齐上阵,死马也能医成活马了。
阿枭闻声抬头,午时还奄奄一息毫无血色的人,又恢复了面色红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