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而那日救了她的男子是她的大师兄长芜道君。
同样身着白袍,长芜道君像是如切如磋,温润如玉的公子,而上清仙君更像是无法捂化的千年寒冰,令人不自觉地惧怕他。
余菓菓被冷得搓了搓手臂,她不记得他,害怕自己被上首之人看出端倪,将头埋得更低了些。
“听长芜说,你们回来的时候遇到了渡鸦?”上清仙君突然转过身,向着下首跪坐着的余菓菓发问,语调平稳,听不出喜怒,银丝随着他的动作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柔和的弧度,再次熨帖地垂落在他肩侧。
余菓菓身形一抖,没有抬头,闷头应是。
“为何低着头不看为师?”上清仙君似是叹了一口气,清冷的声音由远及近,修长的身影缩地成寸,转瞬出现在她身前,周身敛着气势,也能感觉到那深不可测的仙力。
他倾身,伸出冰凉的指尖抵在她的下颌,不重不轻,淡色薄唇翕动:“抬头。”
“息儿。”
余菓菓咬着贝齿,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水润的杏眸对上他的霜白的瞳仁,宛若撞进了一潭死水,眸光微微一颤。
上清仙君竟生得如此年轻,棱角分明的俊脸如冰琢,醉玉颓山,那双冷然的眸子竟是如雪般的颜色,如他这人一般,冷冷清清,激不起一丝风浪。
这双霜白的眸子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师、师尊。”余菓菓扯了扯嘴角,还是有些怕他,藏于袖中的纤手死死地掐着,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上清仙君眉峰挑起,将手收了回来负于背后,再次开口,“看来息儿是被魔族吓到了。”
平静的语气,没有因她乱跑而生气。
虽然她醒来时就在那片地方,根本不是缘由,可那不能为外人道也,只能埋在心底。
再想起来之前,她就是余息仙子。
“息儿没有怕。”她眉宇间萦上倔强的神色,认真道。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上清仙君静静看了她一会儿,大殿内静得甚至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须臾,压迫感移去。
“罢了,你先回去吧。”他动了动唇,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道:“过些时日,你就随着长芜一同修习剑术。”
前半句令余菓菓如蒙大赦,又听闻他让长芜教她剑术,笑意就那么攀上了嘴角,“多谢师尊。”
上清仙君眉峰轻轻蹙起。
“徒儿,告退。”
纤瘦但不柔弱的红色身影迈出大殿门口,渐行渐远,最终化为一个小点。
上清仙君一直维持着那个姿势,看着她消失在视线中,那是如同长辈看着自家孩子的眼神,眸底深处又似乎还夹杂着什么被捆索的东西。
他收回手,摩挲着指尖,感受着早已凉透的温度,仿佛还带着那细腻的触感。
余菓菓自那日之后再也没去过青云山顶的上清殿,上清仙君也未曾露过面。
通过与落英的相处,余菓菓逐渐了解了自己周遭简单的关系。
她是上清仙君进门最晚的徒儿,在她之前还有三位,至今为止她只见过大师兄长芜道君,至于二师姐和三师兄从未出现过,听人说是在外出历练。
大师兄长芜道君天生灵体,是单水灵根的极佳修炼体质,因而他修炼起来事半功倍,是世间最年轻的道君,又因为人谦逊有礼,青云山乃至三界喜欢他的仙子、凡人、魔女多不胜数。
而她是单金灵根的体质,也极适宜修炼,只是入门太晚,所以还不能看出天赋如何。
说白了,此时的余菓菓只是个菜鸟。
再说这天下万物共存于世界,分为人,仙,魔三界,地域并未刻意划分,只是魔族拥兵自重,圈地自居。
上清仙君是青云山之主,亦是三界最强的人,神剑苍衡是他昔日征战从不离身的佩剑,有他坐镇魔族才不敢作乱,三界才能像如今一般安稳平和。
至于那日的渡鸦发狂般突袭两人,后来长芜道君查到蛛丝马迹,原来是因为人界出现了一名天生魔体的少年,魔尊发令派出所有的渡鸦出去寻找他的下落。
那日被袭击,看起来只是一场意外。
可余菓菓却觉得不是,再查也查不出什么,只能作罢,但她的心中总隐隐有着不安。
“余息仙子,我觉着长芜道君待你是真的好。”落英坐于石桌边,一边替余菓菓斟茶,一边与她说着小话,“落英在之前从未见过他会专程为谁从外间带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