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走后,少年走出树后,垂眸看着满地残迹,“这可是息息最喜欢的地方。”
风起,人消。
所有的桃树竟同一时间抽芽结出新的花骨朵,在转瞬间盛开。
“我不信!”余菓菓猛地后退,躲开长芜欲扶她的手,直直撞到身后的桌子,桌上的玉质杯盏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她水润的杏眸瞪大,不停地摇着头,“阿泽,怎会入魔呢?”
“汪汪汪!”一只通体雪白的幼犬在两道人影之间焦急地吠叫,这是二十年前长芜在青云山脚下捡到的幼犬,送予了余菓菓,两人为其取名小江。
“小息。”长芜伸出的手僵立在半空,琥珀色的眸子略带受伤地看着她:“你……不信我?”
“我怎能信?……”她垂下眸,视线落在玉盏的碎片上,那是戚泽之前出任务时给她带回来的,“阿泽他明明好好的,怎么会入魔。”
长芜敛眸隐去心底莫名起来的怒意,看着眼前自己呵护了百年的小师妹,“趁他此刻还未归来,你不要离我身边太远,若是被入魔的他伤……”
“他没有入魔。”
余菓菓打断了他,长芜一顿,一种可能在他心底浮现,不敢置信地抬头望着她,“你们刚见过了?”
余菓菓有些惧怕长芜此刻的眼神,别过脸避开他的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长芜痛苦地闭上眼,仿佛脱了力般,嘶哑出声:“你还……喜欢我吗?”
“我喜欢、喜欢大师兄啊銥嬅。”余菓菓抬头,眼眶微红,啜嗫道。
整个青云山上下都认为她喜欢他,自他救下她至今喜欢了百年,余菓菓自己从不曾怀疑过自己会不喜欢长芜。
长芜收回手,长袖盖过他虚握的拳,指尖戳在手心,“那你为何宁愿信戚泽也不信我?”
“我……他是师弟。”余菓菓哑然。
长芜上前一步,说话的声音很轻,“你我共处百年,他与你真正相处的时日不过十余年,你怎能不信我而信他呢。”百余年的相伴竟抵不过他偶尔归来时的片刻相处吗?
“小息,收到消息后我本也不信……可我亲自去了黄石城。”长芜抬手按在她的双肩,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眼尾拢上红色,“我亲眼看到城守府内满地残尸,城守一家皆死于魔气之下。”
“而戚泽一刻之前……才离开城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