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腹疑虑,可她最担心的是若她初来魔宫便消失,谢无祭会起疑。
谢锦薇看出她心中的顾及,抿唇道:“尊上他此刻正在地宫,不会出现。”
“好,烦请谢道友带路。”余菓菓惊异于谢锦薇对谢无祭行踪的了解,却也知晓多说多错的道理。
地上的寒荚早在两人谈话之时就停下了假哭,视线不着痕迹地两人之间徘徊,眸中惊疑不定。
“那她,不能留了。”谢锦薇在魔族汲汲营营多年,自然不会忽视身侧这枚毒刺,眼底寒凉一片,断没有给寒荚求饶的机会。
“呃啊——”寒荚意识到什么,双眸瞪大,求饶的话语卡在喉间,戛然而止。
余菓菓目睹谢锦薇利落地割断寒荚的喉管,再以火焚毁她的魔躯,未置一词,而是望向谢锦薇以落灵笛为杀器,不忍问道:“谢……道友,你的灵剑呢?”
“断了。”谢锦薇处理完所有的痕迹,冷然的眉峰动了动,淡淡道:“走吧。”
余菓菓垂下眸光,紧随其身侧,“好。”
“第五道友。”阖上殿门之际,谢锦薇偏首叫住她:“往后不要再来这座宫殿,不然尊上不会留下你的命。”
魔侍寒荚当时抱得心思就是要谢无祭杀了她!
余菓菓余光透过缝隙看向垂首一动不动的鹿灵,低低道了声好。
二人并肩离去后,空寂无声的大殿,如死尸般无力垂着透露的鹿灵缓缓抬起头,蓬乱的发丝分开,那双昔日妖艳的狐眼一瞬间清明,干涸失色的唇瓣诡异地勾起:“第五嬛余,第五家的人?”
“哈哈哈哈,真有意思。”
月阁,内寝。
“这么说你是为了调查三百年前各大宗门世家弟子失踪一事才求了妖市主送你魔宫?”谢锦薇沏了一杯热茶递给罗汉榻另一侧的余菓菓,语义不详。
“正是,我想找到族中失踪的弟子。”余菓菓双手捧过热茶,小口啜饮,“谢谢。”
谢锦薇放下茶壶,手抚着壶身上的纹路,淡淡道:“那你今日便可离去,不必找了。”
余菓菓捧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愕然道:“谢道友此话何意?”
“因为你找不到他们的。”她缓缓坐下身,热气氤氲,模糊了视线,女子的声音清冷而迷惘:“不是所有人一夕之间失踪,而是……整座幻境突兀地消失了。”
“幻境消失?”
余菓菓声音一滞,能让一座幻境凭空消失的人,非凡力能做到的,即便是九天之上,也仅有师父和太阴星君有这个实力,但断不可能是他们。那还有谁呢?难不成是……上清仙君。
可他已失踪三千余年,师父、司命他们对他绝口不提,化身小锅精的几千年加上她成灵这些年,亦未曾听闻一分一毫关于他的消息。
“是,那时我方脱离险境,亲眼见到幻境的入口自我面前消失。”这厢余菓菓还未曾想明白,谢锦薇的下一句话令她的心顿时提了起来,“幻境消失后,蓦然出现的是……无上仙尊与满身是血的尊上。”
“满身是血?他怎么……”余菓菓几乎瞬间脱了力,身子向后倚落榻间,当时的谢无祭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满身是伤……
身为女人的直觉,谢锦薇当即意识到了什么,抬眸冷冷道:“你不会对尊上有什么想法吧。”
余菓菓敛下眸,笑道:“怎会,仙魔殊途,我一心所为皆是大道。”据当时她所知的消息,谢锦薇应当和谢无祭是兄妹关系,至于其中应该还牵扯了一些其他的。
这也正是她所奇怪的地方,为何谢锦薇会在魔宫供职,成了魔使。
“我劝你收了那心,尊上绝不是你可肖想的人。”谢锦薇狐疑地看了她两眼,抿了抿唇又道:“若你不想第五家同谢家一般全数被灭。”
提到谢家时,谢锦薇的眸光闪动,似怒非怨,目光复杂。
余菓菓不欲与她再谈论这个问题,一旦牵扯到谢无祭,她恐……自己露出马脚,暴露了身份,至于当年谢无祭身上到底发生了,她往后可徐徐窥探,只要现在的他无事便可。她想了想,问她:“说到谢家,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真的是魔尊他杀了……”
这下换谢锦薇沉默不语,她手中端着茶盏,感受着杯中的水温渐渐凉下去,才哑着嗓音道:“是他杀的,但谢家咎由自取,所有人都是刽子手。”修长的指尖微微收紧,指骨泛白,指尖聚血,一红一白,泾渭分明。
谢锦薇松了手,语调低缓,缓而慢地道来:“兄……尊上替我蒙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