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无上的身份接近她,伺机对她下了魇术,而在梦魇中屠戮苍生的‘谢无祭’,眉心中正有一枚相同的金印!
而现在这金印却出现在棺椁中的魔族身上!
这两者之间究竟有何关联?
一定有什么细节被她忽视了!
余菓菓全神贯注,不断在识海中搜寻过往记忆,意图寻找蛛丝马迹。
……
上方一黑一白,风姿盎然,身形修长的两人已然交手。
‘小锅子!’
‘师父?’余菓菓杏眸一缩,下意识往旁边搜寻灶王爷的身影。
‘小锅子记住不要声张,下面我说的话很重要,你仔细听着!’灶王爷语速很快,似乎很是着急,“那棺椁中的魔体是越族第一任魔主泽玉,也是三界中第一个诞生的魔族。”
果然如她所料!
‘一万年前,天下混为一体,并未三分。泽玉与世间唯一的萤族相爱。他虽为魔族,本性不嗜杀,泽玉与萤族本可传为一段佳话,可……萤族却因故陨落于月神之手。怒极的泽玉魔性爆发,屠尽世间生灵,天道因此降下神罚,却被他悉数挡去。’
‘然失去挚爱的泽玉疯癫如斯,嗜杀成性,甚至以一己之力挑战天道权威。’
‘最终泽玉与那无形的天道一战,身陨深渊,可他的魔体不伤不灭,只能被镇压在深渊之下。’
‘泽玉魂消后,天道将世间分为三界,被泽万物。’
‘与此同时,天道失衡。’
‘世间再无一人能成神,这也是凡间这些年来无一人飞升的原因。’
余菓菓垂眸,这其中竟还有这般凄美的爱恨纠葛,可这一切的症结难道不是在月神身上?
若非他杀了萤族,也不会换来泽玉的不管不顾,屠尽苍生。
她想了想便问:‘师父,上清仙君和太阴星君的目的是否皆在于魔神泽玉的力量?’
‘太阴如是,她已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自会为此付出代价。’
‘至于上清……不可说也,你勿要在问为师。’
又是这样!一旦触及上清的话题,余菓菓就无法从灶王爷口中问到答案。
好似关于上清的一切对他而言都是禁忌。
‘对了,师父你现下在哪儿?……’
‘哎呀听不清了,小锅子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本君将天乾锅给你可不是当摆设用的!我……’
后面的声音愈发模糊不清,直至传音切断。
余菓菓心底一片怅然,此地修士数量虽已消减一般,仍有五百之众,灶王爷若有心藏起来,她根本无法寻到他。
只盼他下九天至此,能安然无恙。
谢无祭和上清仙君的身影于半空中的黑云中若隐若现,难分胜负。
而另一边,靠着楼观玉献祭换来的力量被吸收殆尽,太阴眉心流光溢彩的月牙仿佛笼这一层阴翳,显得那张娇颜愈发阴沉,下颌线条冷厉。
她睥睨下方众修士,轻垂眉眼:“下一个,轮到谁呢?”
众修士瑟缩抱团,与他们而言,对上太阴神君犹如蚍蜉撼树,焉能逃脱。
蓦地,太阴转首,眼底掠过孤注一切的疯狂,她看着余菓菓,勾着唇冷冷一笑:“不如从你开始吧。”
“师妹。”沈云霁素白的衣衫布满血渍与污垢,见势不妙,执剑向余菓菓靠近,“小心,太阴星君恐出阴招。”
“啊——”
在她靠近余菓菓这处时,又抬手将几名修士挥入冥火中,周身气势再度强了几分。
余菓菓皱了皱眉,再这样下去,所有修士仍避免不了死亡的厄运。
涪陵与沈云霁一左一右死死护在她身侧。
可二人执剑的手将剑柄捏得发紧,指骨生白,青筋凸起。
如此人间炼狱,孰能视若无睹。
无裘剑尊怒目而视,眼眶氤红,气怒驳斥:“苍天不公,神君失德!修真界危矣!危矣啊!呃……噗——”话至最后,竟是生生吐出一口心头血,他那饱经创伤的身子即便在余菓菓给予的仙丹下仍是不可逆转。
那道□□的背影似乎一瞬间苍老了下来,岿然倒下。
“师尊——”涪陵手中斩水落地,跨步向前扶住无裘剑尊。
“停下。”火海眨眼又吞噬两人,眼前血红一片,余菓菓只觉一阵头晕目眩,看着逐渐向她走近的太阴恨意上涌,垂于身侧的手死死握拳,厉声道:“我让你,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