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什么印象,很奇怪,这里连空气都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
卫玄序眼神暮地一顿,反问:“是么?”
“当然——”肖兰时一转头,卫玄序又开始自顾自往前走,“——喂我说你等等我啊!!你这不等人的坏习惯到底是谁给你养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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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了有一会儿,才走出竹林小道。
竹叶叠绕间,一片绚烂的空旷出现在肖兰时面前。
倒也不能算是空旷,因为方圆十几米宽的平地上全沾满了人。象征王韩的红蓝两色当仁不让地占据了三分之一,让肖兰时感到惊讶的是剩下几乎三分之二的空地上,全是清一色粗布短衣,他暗自思忖那应该就是小石头说的游猎队。
肖兰时嗤笑一声:“里面都进了这么多人,他韩家还在外面围什么呢。”
卫玄序没理他,径直往人群中心走去。
肖兰时站在原地,望见卫玄序与王韩两人逐渐交谈在一起,脸上的笑容忽然冷了。
他转身开始打量起周围,四周全是强结界的阵法,中心的空地也是阵法的中心,而空地边缘上共计搭建了六面高墙,每面墙相对而立,俨然合成一个严密的闭合六边形。除了刚才那条被竹影环绕的小道,再没任何路能走这里走得出去。
向远看,六边形的正中央,四根根参天的琉璃柱子立在空地上,静穆地撑起顶部那只巨大的灰色茧球。
肖兰时仰头,摸着人群渐渐逼向那茧球。
仙台琉璃樽在阳光的照射下不断闪动着七彩的波光,连空气里都闪烁着一道一道七彩的波光。
全天下的仙台肖兰时都见过,可从来没有任何一座像眼前的这尊一样。
当他越往前走,走得越靠近仙台,他就觉得越不安。
耳边人群的议论声忽然大了起来。
三方都在吵,情绪激动,肖兰时被人群推得摇摇晃晃。
许多词灌进他的耳朵:千钟粟、哭河、火灾、以权谋私、征收供金、见死不救、赔偿。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声嘹亮的吼声:“事明明是你我两家做的,你督守府现在他妈的把自己撇干净,想掀我千钟粟的家底,我告诉你,没门!”
另外一个声音起:“哭河的监管一向由你韩家霸道说了算,我督守府想管也无力,此时你韩家开始倒打一耙了?供粮、征金、火灾,桩桩件件,哪件事背后不是有你韩家的手在推?如今要你韩家赔出这七十万两白银,也算是你弥补萧关百姓。”
七十万两?
肖兰时向人群中央望去,为首的韩家长者气得暴跳如雷:“七十万两,你王家盘算得够狠,把我韩家房顶的灰都算进去了!”
对面王家的拱手作揖:“只是遵循旧例罢了。”
“旧例?放你妈的狗屁!你们要是逼着韩家死,你们王家也别想活!”
语罢,人影又乱了。
红色和蓝色扭打在一团,底下黑色的也跟上蹿了上来,棍子打的显然是蓝色。
“我们这些人的命就不算命了吗?”
“你韩家仙台供金月月都要缴纳,我们从泥里扒出来的血汗钱,都拿去搭了你千钟粟的层层高楼!”
“打!打到他们把钱吐出来为止!”
肖兰时连忙找寻卫玄序的身影,忽然,人群中炸开一道金光。
红色和黑色被金光弹开数步,而被揍得七零八落的一众韩家弟子全被金光保护在其中。
卫玄序只身挡在韩家一众前面:“有话还是要心平气和地坐下谈,一动起手来,话就没那么好说了。”
身后的韩家长老满脸是血,感激地看着他:“卫公子……”
王家为首的笑起来:“千钟粟有愧于萧关,让他拿金银来偿百姓,又有何错之有?卫公子如此袒护千钟粟,莫不是要公然与萧关数万之众为敌了?”
卫玄序垂目望去:“玄序从不敢有此意。只是如今萧关刚从灾年走出,商贸初通,田垄始耕,全萧关有一半以上的粮还要依仗着千钟粟的机关之术来打,若是此时千钟粟轰然倒了,恐怕萧关刚抬起的头就要被再踩下去。”说着,他望向游猎队一众,“到时候,恐怕萧关要死更多的人。”
语罢,王家的忽然拍手笑起来:“好好好,卫公子当真是好唇舌。只是不知卫公子现在是代表谁在说话?金麟台,还是不羡仙?”
卫玄序未答。
王家继续道:“若是金麟台,敢问卫公子可有向上的请示?若是代表不羡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