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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肖兰时突然说。
水仙的手停在空中,肖兰时先一步把圆刃拾起来,淡淡说:“上面有毒,怕坏了姑娘的手。莫怪。”
水仙直起腰,盯着圆刃,说:“这个我见过。”
肖兰时一凝,急道:“在哪?”
水仙:“原先我有个邻居,叫四浪,外地人,打井水的时候我见过,他左手手腕上有个刺青,和公子你这个一模一样。”
忽然,肖兰时微不可察地闪过一丝冷光:“他现在人在哪?”
水仙想了一会儿,答:“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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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满楼,起三层,建造悠久,传说有萧关,就有了老楼。
以前在不羡仙的时候,他爱吃藕粉桂花糕,总缠着卫玄序去买,后来因为偷糖吃得实在太多,坏了牙,还挨了卫玄序好一顿打。
肖兰时望着滕楼上的匾额,上面的鎏金和以前几乎没什么变化。
一进门,门前堂倌立刻利落地溜上来,刚要叫堂,看肖兰时一人,又住了话头,问:“贵客几位?”
肖兰时直身走进去:“找人。”
堂倌边走边问:“爷找谁?我去叫。”
肖兰时脚下一顿,转目看向他,随手放下一块碎银:“找姑娘,你也要问?”
闻言,堂倌立刻笑容堆了满面,弯着腰:“也原来是常客,是小的眼拙。这边,爷请。”
“路熟,不用带。”
堂倌赔笑着又退下去了。
人来人往,叫笑满堂。
“今儿个咱承办萧关的喜庆日子,晚上大人们都来咱风满楼,你们一个个都得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听懂了吗?”
“是~”
肖兰时看着一群穿着戏服的优伶转角绕过楼梯,一切都那么熟悉。
每每正元日的时候,萧关里凡是有些头脸名声的,都会聚在这里,不只是嬉笑作乐,萧关里许多人情世故,也有许多在这风满楼的三杯两酒里,就化了干戈。
卫玄序指掌不羡仙,自然在风满楼的邀约名目里,虽然他心里不愿意去,但是耐不住他后面那个小跟班,一天千次百次地在他耳朵边念道藕粉桂花糕,每次也都不情不愿地来了。
一晃,好多年了。
最后一个女孩也转进楼角的时候,肖兰时连忙拨开人群跟了上去。
楼角的纱帘后是优伶们休息的地方。
肖兰时抬手一掀开帘,扑面而来的脂粉香。
一樽樽梳妆镜台前,数百个优伶正嬉笑地试妆、备曲儿。各式的彩衣挂在墙上,妆奁盒子里全是闪着亮光的珠钗,姑娘小子笑声此起彼伏,一片热闹的花团锦簇。
“看你那样,还真指望今晚上能捞上个?”
“放你娘的狗屁,风韵你再不封上你的嘴,老娘立马就给你撕了下酒。”
见她恼了,姑娘连忙赔笑:“得得得,您老大人不计小人过。”
肖兰时正要迈步,忽然,一个尖细的嗓音飘起来。
“呦,哪来的爷啊?风满楼的后堂外宾不许进,不知道啊?”
一转头,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正倚靠在红柱上,戏谑地打量着他。
肖兰时:“我找人。”
女子笑起来:“都说来找人,没几个是诚心的。”
言罢,肖兰时在她手上搁下了一锭银子:“还请姐姐通融。”
“嗤。”
女子掩嘴轻笑一声,一边扭着腰往前走,一边偏头问:“叫什么名?”
肖兰时随口再编:“倪阁。”
女子好笑:“谁问你了。我问你找谁?”
“一个叫绿水的。”
闻声,女子明显顿了下,而后眼神中的笑意更浓了:“那姑娘可有人了。”
肖兰时没多解释:“我知道。”
一听,女子惊讶地挑了挑眉,而后一副“你他妈真是个爱招刺激的小骚/货”了然于胸的表情,没再说话。
琵琶与古琴间,肖兰时的身影迅速掠过。
“昨天刚死了人,今天接着唱曲,吉利吗?”
“你管他们呢。你又不是督守。”
“今晚让你唱的什么曲儿?”
“《朝晖》。”
“《朝晖》?那曲儿不是二十多年前就让人给禁了吗?”
“哪能?禁什么?谁说了?不过是因为那卫家的事,没人再唱了。现在督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