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序的背望腰上摸,想起卫玄序最讨厌和别人肢体接触,立刻钻出来:“这位是?”
那人一顿,松开卫玄序。
卫玄序皱着眉头整理衣衫,语气听上去闷闷的:“云州督守江子扬之子,江有信。”
还没等卫玄序继续开口,肖兰时立刻施礼,嘿嘿一笑:“我是卫玄序的小徒弟。”
一听,江有信剑眉一翘:“喔喔!我早就听说了,你就是玄序信里说的那个奸诈、圆滑、不是好东西的——呜呜?”
话音未落,卫玄序的手就流畅地捂上来:“叫肖月。”
肖兰时一顿:。
我怎么好像听见了什么骂我的词呢?
江有信挣开卫玄序的手,很自来熟地搂起肖兰时的脖子:“既然今天见到了,走,你江哥哥带你去玩好东西。”
肖兰时一听“玩”,立刻眼里放光,一点头:“走!”
正要走,忽然,肖兰时和江有信的后领齐齐被一道拎起来。
背后卫玄序声音幽幽:“哦?才刚见面,江公子要带[我的]徒弟去哪?”
肖兰时双手一蜷,转头看江有信:“嘶。”
没想到江有信也把小手一缩,愁眉苦脸看他:“嘶。”
那动作标准的,简直和自己一模一样!
肖兰时立刻两眼放光,用眼神发散出友善的光芒:天下苦卫久矣!
江有信点点头,附和:天下苦卫久矣!
最后他们两个还是没跑成,全都被卫玄序提溜到一辆车上看着。至此,卫玄序萧关的车队就和江有信云州的车队汇成了一道,一起浩浩荡荡地赶往元京。
一路上,肖兰时和江有信一见如故,两个人小嘴叭叭叭的说了好多话。
从话里肖兰时得知江有信自幼和卫玄序便相熟,比他大了两岁。如今前往元京,也是为了商量百花疫的事情。
说着,肖兰时忽然想起了什么事:“喔喔,对了。”
紧接着,他就立刻满车搜寻。
卫玄序望过去:“找什么?”
肖兰时低头继续翻找:“你刚才那个放小零嘴的布包呢?”
忽然,卫玄序眼底微不可察的一顿:“扔了。”
“扔了?”肖兰时翘起脖子来,不信,“怎么可能扔了!我明明看见你放在车里了,”说着,立刻就往卫玄序身上翻去,“我瞅瞅。”
卫玄序音调忽然高了:“我这没有。”
与此同时,一个小麻布包应声被肖兰时尴尬地拽出来。卫玄序:。
江有信好奇看过去:“这是什么?”
肖兰时解开麻布包,把小零嘴都摊开递给他,大方道:“呐!江哥哥我请你吃。”
卫玄序目光不善地瞪过来:?
旁边那两个人一点没看到,没说几句话就开始动手分食,吃得不亦乐乎。
卫玄序看着那些被自己捧了一路的小瓜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袖口底下的拳头攥得邦邦硬。
不是说给我了?不高兴!
可车里这哥俩根本就没注意到他,卫玄序闷闷不乐地坐在一边,掀起车帘向车窗外看去。
车轮还在转,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外面开始飘起了细雨。走到这儿,萧关的景色几乎已经完全褪去,他轻轻伸出手掌,细密的雨丝就落在他的掌心。
肖兰时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地爬过来,往外探头探脑:“怎么下雨了?”
江有信也凑过来一只脑袋,语气有些担忧,说:“最近好像恰好撞上元京的雨期,看来金麟台那么急把人叫来不是没原因的。”
肖兰时偏过头,问:“怎么?”
江有信轻叹一口气,坐了回去:“下雨了,百花疫就会像野草一样疯长。”
语罢,肖兰时不再说话,透过窗户看向远方,马车一颠一颠的,厚重的雨幕如水粉笔一样,把景色模糊成一团团色块。
车里喧闹的气氛瞬间静下来了,登时弥漫着一种粘稠、湿冷的焦灼。
◇ 我是你师父
元京和萧关一点儿都不一样。
肖兰时一队人的马车进了城门,没走多久就入了街道。肖兰时撩起车窗,道路两旁的琉璃碧瓦映入眼帘,高阁四起,丹楹刻桷鳞次栉比,像走进了一幅精致的工笔画。
不过或许是因为天上的雨,路上行人了了,斑斓华丽的建筑也显得灰蒙蒙的。
没过多久,众人来到一座叫做“满庭芳”的院落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