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剑尘直直从身后逼来。
一转身,江有信对上卫玄序的目光,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望见江有信亮出楼弃剑,立刻证实了卫玄序心中的猜测,忙道:“从华呢?”
江有信用下巴点了一下身后:“正门。”
“走。”
应声,两人并肩而行,直奔喧嚣而去。-门口。
肖兰时偷的是结界的总闸门,当咒语响起的时候,满庭芳所有的布设都全部付之一炬,碎瓦片和碎琉璃落了满地,一片狼藉中几个身影立在灯下。
从华及时赶来,一一问清了状况。
侍卫首领咬牙切齿地瞪着肖兰时:“看肖月公子那样急切,在下也便信了他的话,以为真的有妖鬼,才匆匆组织队伍冲上去,陪他玩弄着这把戏。”
从华问道:“可寻到妖鬼的痕迹了?”
“屁都没有!”说着,侍卫勉强记起礼数,讥讽道,“肖月公子可实在高明。”
旁边肖兰时一言不发,侍卫的话就像是没落入他的耳朵里一样。
他死死地盯着不远处那堵围墙,此时墙上已经落了光。
从华微责:“不得无礼。”又问,“可是都探寻过了?”
侍卫:“能用的法器都用上了,连半点鬼气都没感应到。”
从华点点头:“辛苦。”
话音刚落,卫江二人立刻跑来。
卫玄序先是看见人群里的肖月,眉头微皱:“怎么了?”
从华缓声一一详细交代了,最后笑道:“误会一场。肖月公子也是为了满庭芳的安危,这次损失理应由从家承担,实在叨扰诸位了。”
卫玄序上前把肖兰时拉到从华面前,冷声道:“道歉。”
肖兰时木木地站在原地,似乎在沉思,没听见卫玄序的话。
紧接着,卫玄序在他身后狠狠拍了一掌,重复:“肖月,道歉。”
“喔喔!”
肖兰时才猛然回过神来,一抬头,从华、江有信、卫玄序都站在他身边,连忙车轱辘说了许多话,最后把符咒原封不动地交还给从华。
从华接过,问:“这么晚了,肖月公子想要去哪?”
肖兰时随口编:“酒喝多了,头疼,随便走走。”
“外面还下着雨呢。”
肖兰时一怔,随后嘴角划开笑意:“是呢。可金麟台在满庭芳驻防这么多侍卫,也没人和我们说啊。”
闻言,从华意味深长地一笑,走回了满庭芳。
江有信也跟着去了。
寥落的雨下,只剩下肖兰时和卫玄序二人。
卫玄序的目光紧紧扣在肖兰时的身上,肖兰时下意识地躲开。
就在不久之前,自己还是当着卫玄序的面把房间里的灯给灭了的,现在才没过一会儿,竟然在一堆破烂中又碰了头。
肖兰时的手往哪放也不是。十分尴尬。大写的那种。
本以为卫玄序又要说责备,可没想到,他只是轻轻开口:“累了就回去休息吧。”
肖兰时一愣:“诶?”
卫玄序平静地看着他:“怎么?”
肖兰时蹬蹬蹬绕到他跟前:“你不问问我怎么回事吗?不应该问问我怎么就突然跑出来了吗?还有我说的那个鬼是怎么回事?”
忽然,卫玄序面露忧色:“肖月。不要太心急了。”
肖兰时心里一顿,哦,卫玄序这是把他当成抓不到鬼的癔症了。
转念一想,这样也挺好,正好省去了解释和麻烦。
旋即他嘿嘿一笑,顺着卫玄序的话接:“知道啦师父。”-
随后,卫玄序亲自看着肖兰时踏进房门。
肖兰时只冒出个脑袋,挥挥小手:“好了你回去吧。”
卫玄序嘱咐:“好好休息,不要再生什么是非了。”
肖兰时点头如捣蒜,一而再再而三三地保证了之后卫玄序才肯离去。砰。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肖兰时连忙反锁,倚靠在房门上长长舒了口气。
他推三阻四地想让卫玄序走,不是因为担心听他的唠叨,而是他记得那只死猫就那么好好地摆放在桌子上。
他怕卫玄序看见。
肖兰时迈着疲惫的步伐往房间里走。
忽然,他望着空荡荡的桌子,停住了步子。
那只死猫没有立在桌子上,而是不知何时掉落到了桌角下。
肖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