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肖兰时松了手。
迎客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是从什么死劫终于才逃出来一样。一抬眼,看肖兰时的目光又惊又怕。
肖兰时咬金还握在手里:“我会去查。要是让我查到半点不实的地方——”
迎客立刻:“不敢不敢,公子你尽管查,我绝对不敢蒙骗公子。”
肖兰时不咸不淡地哼了声,刷一下金属划声,咬金便归了鞘:“刚才发生什么了?”
迎客一愣,马上会意:“没有,什么都没发生。只有肖月公子来厨房寻饭食,我、我立刻便去给您准备。”
肖兰时又交代两声,放那迎客走了。
他紧盯着迎客离去的背影,心里的疑团忽然像是被无数倍地放大。
刚才他试探,那迎客就是个普通人,身上既无内丹,也无练过功夫的痕迹。今天他在河边见到的那个融合的人,是被鬼气缠上的,若是这两人真是同一个人,那么他绝不可能一点鬼气都没有留痕。
那如果两人不是同一个人,在河边融掉的那个人又能是谁呢?又为什么两人长相一模一样……?
想着,肖兰时的背后忽然生起一阵寒意。
忽然,小厨房的门被人嘎吱一声推开,猛地惊了肖兰时一跳。
“谁?!”
应声,那道身影随着他的喊声立马把脚撤了回去。
虽然那人的动作极快,肖兰时也看清了。
那人是卫玄序,脚还没完全落地,看见肖兰时在里面几乎是本能地往外跑。
肖兰时追上去喊:“哎哎哎!卫玄序你回来!”
◇ 卫曦哭了啊
不久前。
天已经完全没入夜色,众人陆陆续续都回到了满庭芳。
卫玄序的目光在一个个脑袋中眺望,眼神里的焦急随着时辰的飞逝骤增。
忽然,猛地一个巴掌冷不丁拍在他的肩头。
背后紧接着响起江有信的声音:“玄序站在这里干嘛呢?”
卫玄序回头望他:“查得怎么样了?”
江有信无辜耸耸肩:“玄序你说什么?我可没干什么坏事啊。”
卫玄序知他是在玩笑,皱了皱眉。
江有信笑道:“好好好,你这人最经不起乐子。今早我就托我在元京的朋友替我去查,刚刚才派人偷偷递给我消息,你猜那个死去的侍女是谁?”
卫玄序一顿,等他说。
“叫从春秋。”
话音一落,空气中骤然间冷了。
一股麻意爬上卫玄序的头顶,他喃喃:“从家的?”
江有信点头:“不仅如此。你猜他的父亲是谁?”
卫玄序打量着江有信脸上诡异的笑容,试探了句:“你既然如此说,想必是从家哪位位高权重的长老之女吧。”
江有信打了个响指:“对喽。你再猜。”
卫玄序低了音调:“好好说话。”
闻言,江有信立刻收起吊儿郎当,连忙:“好好好,玄序你这个人一点都没有意思。”
紧接着,他肃声缓缓开口:“她是从砚明最小的女儿呢。”
顿时,卫玄序背后的那个酥麻顷刻间便像虫豸一样爬满了全身,他与江有信四目相对,两人都从对方的眼里望见同一种杀意。
若她是从砚明的小女儿,那么元京之内,除了从砚明,根本无人能杀得了她。
而如今,她却满怀着百花疫来了满庭芳,并且在一个极为诡异的房间里死去……
想着,卫玄序的喉咙紧了。
“换句话说,那个侍女很有可能是从砚明指使,故意死在满庭芳的。”
卫玄序眉头紧锁,如果从砚明暗中布下了这步棋,想要以此来栽赃嫁祸,那么在那个女孩死的那天,金麟台的审判便也应该去拿人了。可他并没有,尸体还好好地躺在送暖风的锅炉房里。
江有信似乎是看出卫玄序所想,道:“绝对不可能是要嫁祸给谁。以我之见,倒像是要用百花疫把我们逼死。”
话音刚落,从志明领的一众从家侍卫开始在院落里清点人数,骂声和鞭声声声震天,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在整片小小的天空。
满庭芳是从家管辖的地方,又是接待六城宾客的地方,在一个月前就早早准备,过程所用的精力必然细致入微。
而就是这么一个地方,却突然出现了一个身患百花疫的侍女,她还悄无声息地病发身亡。从砚明这样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