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外。
不远处的高楼上,王昆和韩家家主凭栏倚靠,望向中间那片血肉模糊。
韩家家主:“这宋烨不是算卫家小子的半个亚父?把他推出来顶罪,他实在舍得。”
王昆评断道:“舍小保大,弃卒保车,自古便是正道,他不羡仙如何能例外?”
韩家家主继续:“刚才卫玄序在不羡仙,宣读了《陈罪书》,我听着那意思,他没承认元京扣在萧关头上的罪。”王昆望过去。
韩家家主好笑:“王昆你一介督守,你不知道?”继而又看向正中,说,“金麟台对天下说,百花疫是萧关散播出去的,但那卫家小子没承认,反而是换了个说法,只说不羡仙在集银买药的筹款筹划不清的事,还没等到从家派来的人点头,他立刻就张罗着这场大刑。此时金麟台领着六城的兵马来得太快,萧关死了不少人,百姓现在本身就对六城兵如临大敌。再加上那宋烨担任方相氏的时候,兢兢业业,救了许多人,经过卫玄序那么一点拨,无论他现在是有罪还是没罪,在萧关百姓的眼里,他宋烨和卫玄序,乃至不羡仙,就算有罪也是洗得差不多了。”
紧接着,他转而又道:“卫家小子唱的这出戏,实在是好啊。现在来了祸患,你督守府退居一旁,人家不羡仙在这个时候顶了上去,王昆你说,你如今在萧关百姓的心里,又该当如何?”
王昆冷声说:“不止我督守府,你千钟粟也难逃干系。”
韩家家主干笑了声。
几息后,王昆又缓缓开口:“你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完了?”
韩家家主看向他。
王昆上前两步,双手紧捏着栏杆,望向远方,声如寒冰:“他金麟台不是要来不羡仙寻物么?不如你我二人联手,就借此机会,把不羡仙抹平了吧。”
远处,云团在灰蒙蒙的阳光照射下变得纠缠不清,丝毫分不清那到底是云还是雾。
底下宋烨撕心裂肺的嘶吼还在继续,天上越来越多的乌鸦盘旋成片,垂涎欲滴。
当行刑的刽子手又削下一片肉的时候,忽然。
“多少刀了?”底下主刑的从华问道。
那刽子手转过身,恭敬行礼:“回大人,已四百七十刀了。”
从华淡淡道:“哦?是么?”说着,他缓缓起身,走向一旁的卫玄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