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温纯:“云起不是我们熟悉的地方。若地下真藏有他说的几百枚莲,你我今日便会葬身于此。”
萧逸:“可——”
金温纯毫不留情地打断:“好了,就按他说得办吧。”转头招了招手,引来几个侍从,又命道,“把黄先生送回去。”
“是。”
萧逸望着一众人逐渐北去的背影,袖中双拳紧握,眼底闪烁着阴晴不定的凶光。-
片刻后,黄先生被一众金家侍卫护送至彼岸。
其中的将领刚要宣读状书,突然,金雀涅槃长剑出鞘,紧接着空中闪烁起三四道如落木般的刀影,刷刷刷交叠,眼前的金家侍卫便立刻身首异处。
黄先生惊愕:“金雀!你要做什么!”
金雀低垂着眼眸,漠然将沾满鲜血的涅槃归了鞘。
“黄先生,我是骗他们的。”
黄先生眉头紧皱,示意他继续。
可没想到,金雀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道:“那些人质,是救不回来的。”
“你说什么?!”话音落。轰——!
云起的南岸又突然发出一声令人胆寒的爆鸣。
那象征着又一个人质的死亡。
金雀面如止水地看着黄先生惊疑的脸,道:“黄哲已死,旧部无将,群龙无首,不久便会四分五裂。如今眼下最要紧的事,是挑选出个合适的人选,以大局为重。”
闻声,黄先生凝色问:“你心中可有人选?”
“肖月。”
“肖月?”
“是。他在元京从肖两家转圜,领过亲兵,又鬼见愁征伐一战立下赫名,先生在元京,自应当比我更清楚他的本事。”
黄先生皱眉道:“他生性散漫,恐怕不会答应。”
“此事我自有办法。还请先生回去与我相商。”
又进行了一番商谈,最终黄先生还是被金雀派人接待了下去。等到人完全消失在尽头时,金雀抬手打出退鼓。
“撤退——!”
旧部一众听了命,纷纷开始掉头,逐渐开始撤离,浩浩荡荡的队伍像条黑线一般,不断向北岸靠拢。
随着车轮的滚滚转动,金雀听见后背呼啸起阵阵疾风。
南岸五叶莲的莲爆声接二连三地响起,他知道,这是金温纯和萧逸起了怒。
留在对岸的那些被放弃的人质,恐怕在金翎箭的莲爆下连骨头渣都不会剩下。
旧部终于撤离进安全的结界,金雀抬眼望着眼前无边无际的褐色荒原,在爆鸣中轻轻呢喃。
“抱歉。”
◇ 你敢打老子
一处隐秘的临时居所。
躺在病床上的卫曦依旧昏迷不醒,尽管来来往往看了不少大夫,也开了不少药方,可每当肖兰时喂下去,不出一会儿又会吐出来。
于是肖兰时就一直守在卫曦的床边,替他擦额头上的冷汗。擦了又擦。
望着卫曦苍白的面色,肖兰时唇角泛起苦涩的笑意,呢喃道:“你说说你,以前在不羡仙的时候,挥着大棍子就来打我的那气势呢?怎么到了摩罗,你就突然睡上了?是不是跟我装柔弱?是不是?”
床上的卫曦依旧昏迷,身体突然抖了一下。
惊得肖兰时连忙起身勘探,用手背反复确认了他的体温后,才如释重负地又跪在卫曦的床前。
“你知道你有多不省心吗你?很烦。”
说着,肖兰时伸出双手,轻轻握起卫曦搭在床边的一只手。
他拉着卫曦的手,像是捧着什么易碎的珍宝般,小心翼翼地抵在唇边,而后只露出一双恳切的眼睛,望他的憔悴病颜。
肖兰时双眉紧蹙,苦涩低语:“快醒来啊。不是说要打我一辈子吗?”
忽然,房门被人吱扭一声推开。
肖兰时回头望着,麻娘正慢步走来,问:“好点了吗,他?”
肖兰时目光又回转过去:“还是没有醒。”
紧接着,麻娘走上来,道:“他本就是残魂状态,用泥塑勉强作为身体承载,那玄冥火的毒气实在霸道,恐怕是伤了神髓。让我来。”
肖兰时顺从地起了身,让道。
他看着麻娘用牙咬开一只药瓶,问:“娄前辈这是要做什么?”
语落,麻娘倒出其中一只贝壳,把剩下的瓶子塞到肖兰时的手里:“拿着。”紧接着,解释道,“我探探他的神髓被毁到什么程度。”
闻言,肖兰时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