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永远更加有力。
肖兰时双手抱头,咬牙承受着,说来奇怪,在那种情况下,他的脑子里只浮现出一个念想。就是当年他第一次入不羡仙,给卫玄序做橘皮粥,不小心烫伤了手,结果卫玄序晚上的时候偷偷派人送来了烫伤药。
那伤多疼来着?他不记得了。
只记得用了那药,手上的伤好得很快,连疤痕也没留。那是他第一次知道,药不是大夫说来骗钱的,而是真的能治病。
虚妄一直在怒吼。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的拳头终于停了。
肖兰时趴到在血泊里,只剩下一口气,在残喘着。
他发丝上满是污血,凌乱地黏在脸上,快干涸的血痂模糊了他的双眼,他几乎什么也看不清。
紧接着,他趴在地上的耳朵就听见虚妄逐渐远去的脚步,再然后是一阵关门声。
肖兰时丝毫不觉得痛苦。
他倒在血泊中,勾起嘴角的弧度。
一滴眼泪从他的眼角跌落,顺着他的鼻骨滑落进底下的鲜红。
空气里那个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伤得很重。】
但肖兰时不以为意。
他用力伸了伸满是鲜血的手指,哗啦一声,从衣袖里小心翼翼地推出一根红色的钥匙,而后有气无力地低喃。
“你更应该向我道喜。”
◇ 我不是虚妄
“放开我!!我才是蓬莱的主人!!我看你们谁敢?!”
掌刑人一脸不屑地看着歇斯底里的虚妄,手里的灵锁又猛地一紧。
“啊啊——我、我要活剥了你!!”虚妄脖子上的铁链被拉紧,他涨红了脸,凶恶地瞪着掌刑人,身子一下一下地向他扑去,望上去,和一条脖子上被拴着锁链的恶狗无异。
掌刑人显然被他吓了一跳,两息后,强支撑起精神,高声骂道:“大胆!你擅自囚禁尊上也就罢了,还敢以尊上之名,在蓬莱胡作非为!我、我我这就为民请命!”
说着,他壮起胆子,啪得一下打在虚妄的脸上,打得他的脸一歪。
虚妄先是一愣,而后猛地反应过来,张合着尖锐的牙齿,疯了一般地向他挣来:“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掌刑人被他的架势吓得向后退了两三步,最后,把请求的目光高投,看向高台上那个真正的卫玄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