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
“什么时候记忆恢复开始记起我的?”
“从来没有忘记过你。”
肖兰时似笑非笑地看他:“那你这些日子都是装的?装什么纯良无知小猫?气鼓鼓的小孩?柔弱书生少年?”
“我怕你不理我。”
话音落,“啪”一声,肖兰时的手掌轻轻打在卫玄序的下颚上,问:“那你今天叫我出来喝酒是什么意思?”
卫玄序不动声色地承受了肖兰时这一掌的惩罚。
紧接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枚铜钱,上面已经生满了绿锈,肖兰时认得出,那是许多年前,自己送给卫玄序的那一枚。
卫玄序举起来,认真地看着他:“你之前说过,这东西是你母亲留给你的遗物,许愿一直很灵。那我想向它许个愿。”
肖兰时挑眉:“许愿是要花费代价的。你的萧关,你的不羡仙,你的仇,你的恨,你的那些数不清的责任,你肯舍得掉吗?”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肖月。这一次,我想换个自私的活法。”
卫玄序用漆黑的眼睛看着他,坚定地说着:
“我想和你一起逃亡。”
◇ 拜拜了您嘞
摩罗督守府。
金雀玄衣长袍,独自一人俯在桌案前面低头看着卷宗。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熙熙攘攘的声音,不久,金雀的侍从神色紧张地从门外小步跑来,一进来,恭敬地喊了声:“督守。”
金雀放下手上的卷宗,用指甲挠着紧皱的眉头,问:“怎么了?”
侍从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良久,金雀抬头问:“他们把金温纯怎么样了?”
侍从立刻低下头:“他、他们……督守大人你还是去看一看吧。”
忽然,金雀眼底一顿,望着书案上卷宗的字迹时,目光中多了份狠戾。紧接着,他撑着桌案起身,抬手便带了身旁的涅槃长剑:“知道了。”
侍从见他带剑,立刻:“督守大人,您这是……”
金雀望着他,沉声道:“他们不是要一个决断么?那我就给他们一个决断。”
“……是。”-
督守府暗不见底的地牢外头,挤着许多摩罗旧族的脑袋,他们分庭抗礼各居一方,簇拥在地牢的后面,手里头举着一张张白纸红字,上头写着金温纯和萧逸数不清的罪状,而后俯身跪倒了一片。
地牢外头的看守面露愁容:“诸位大人,你们这是做什么?我不过只是一介小卒,你们这样,不是在难为我吗?”
旧族底下立刻直起身了个男人,亮着喉咙高声道:“你站你的,我们跪我们的,若是督守一日不给我们一个答复,我们就一日跪在这里不起!”
应声,底下立刻传来一声声应和。
看守手足无措:“大人们,有事好好商量,何必、何必让自己受着莫名的苦呢……”说着,忽然。
“督守大人到——”一句嘹亮的喊声,立刻引去了所有人的注意。
众人的目光纷纷向声源处望去,只见目光尽头,金雀华衣锦袍,头束高冠,在身后侍从的簇拥下,提剑一步一步向众人走来。
两边的人立刻撤退,给他让出来一条小路。
金雀径直向男人走来,面上没有丝毫波澜。
看得跪倒在地上的男人不由得吞咽了下喉结。
片刻后,金雀站定在他面前,威压道:“你要裁决?”
男人立刻俯倒:“督守,不只是我,是摩罗千千万万受金温纯萧逸残害的大家,都在等着您一个公正的裁决。望您切不可只顾及私情,而致使我们死去的成千上万的同袍,在九泉之下不得安息!请您千万要顾全大局,切莫因小失大,失之于摩罗旧族的民心啊!”
语落,金雀:“你是在警告我,我的督守之位是你们送给我的么?”
“在下不敢。”
“你们想要一个什么公正的裁决?”
男人立刻:“罪臣金鹰,与萧逸狼狈为奸,所犯下的罪行,实在罄竹难书!我等请命,定要将金鹰,处以极刑,方能一血旧族之恨,抚慰我千千万万同袍在九泉下的亡灵!”
话音刚落,周围立刻又向着金雀的方向跪倒了一片,异口同声地说着一句句“愿督守大人圣明”。
金雀睥睨四周,良久,才挤出一个字:“好。”
此言一出,底下立刻一片哗然。
金雀吩咐着:“把金温纯带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