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兰时认真道:“是。”说着,他把手指沿着桌上的水渍继续向下推,手指蘸着茶,在两条路线交叠的地方,打了个叉后,又重新画了个圆圈,“所以我们现在首先要搞清楚,杜明为什么在前段时间消失。”
卫玄序问:“你可有什么打算?”
“的确是有点。”说着,肖兰时又指了指旁边那只黑白的面具,“这阴阳八卦图,是第二次出现了。我想,面具背后写的那个地方,【乾坤洞】,或许能给我们什么指引。”
“不去直接查树么?”
“蓝家和杨督守那边的口风都很紧,恐怕直接查,查不出来什么东西。”
闻声,卫玄序沉默了两息,旋即抬头赞道:“肖月变得很聪明了。”
听了这话,肖兰时不怎么高兴地手指一拨,故意把一串水珠滴溅到卫玄序的脸上,突然惊了后者一跳。
“你像是在跟小孩说话呢。”
卫玄序停下来后,开始在身上搜索摸索,良久,一脸无辜地看着肖兰时,说:“出门走得急,没带手帕。”
肖兰时莫名其妙:“哈?”
“你在我身上甩的水。你要负责任。”
说着,卫玄序便手撑起桌子,趁着肖兰时没反应过来,隔着桌子强硬地拉扯起肖兰时胸前的衣襟。
肖兰时慌道:“不是,你干嘛?我跟你闹着玩呢,没必要动手啊!”
可出乎他的意料,紧接着落下来的,是卫玄序的脸。
他一手强硬地拉着肖兰时的衣领,强迫他不得不挺起胸脯逼向卫玄序,进而,卫玄序就顺着力道,一头扎进了肖兰时的衣领间,像只往里头钻的猫。
颈间无论是衣料的拉扯,还是若隐若现传来的那卫玄序的鼻息,此刻都无限倍地在肖兰时的脑海中放大。
他很丢人地竖起了汗毛。
然后更加丢人地红了脸。
肖兰时佯装生气推开他,声音软了:“你干嘛?”像是在撒娇。
卫玄序脸上的水渍已然都蹭在肖兰时的怀里,一脸义正言辞:“不干什么。没带手帕。”
肖兰时立刻:“你自己没有衣服?”
“喜欢用你的擦。”说着,卫玄序又坐回去,端起茶盏,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你有病吧卫曦!再这样我揍你了。”
“你尽管打。方便的话,还请兰时公子天天打我,日日打我,昼夜不停地打我。”
“你——!”-杏花村深处。
杨督守一脸愁容地坐在书案前头,桌子上,搁着一封加急的传音书。
施行知正好进来,将茶水轻轻搁置在桌子上:“先生,请用茶。”
杨督守立刻抬头望他:“行知,你来了。”
施行知淡淡:“已经来了有好一会儿了,只是先生一只忙碌,没有看到我。”说着,又问,“先生可是为了蓝家的事故烦心?”
闻声,杨督守笑着摇摇头:“还有更头疼的呢。”
说着,他将那封加急的传音书推送到施行知的身边,让他看,片刻后,施行知又恭敬地将传音书还给杨督守。
淡淡说着:“元京要来人了。”
杨督守苦笑:“是呢。临扬这地方,元京懒得监管,年都不一定见有人来。但信上说,突然派来一个特遣,特来勘探,行知你说,金麟台这是什么意思?”
施行知望过去:“或许是为了肖月一事而来。”
杨督守脸上的愁容更甚:“肖月一行人在临扬的行事隐秘,反是与他们接触的,也全是杏花村的心腹,肖月在临扬的消息,没那么容易传到金麟台的耳朵里。他们突然前来,恐怕是为了圣果。”
施行知:“可是圣树毫发无损。”
杨督守轻叹一声:“话虽是如此,可那个叫杜明的万贺弟子,宁可魂飞魄散,也要将火引上圣树,落在金麟台上,总归是刺耳。”
闻声,施行知宽慰道:“既然如此,那先生便无需担忧。他若是来勘查,便任由他查就是,圣树未倒,圣果未坏,先生大可无需如此忧虑。”
闻声,杨督守又叹息一声,语重心长:“行知啊。你太清明。”
施行知不解:“先生这是何意?”
杨督守摆了摆手:“也罢,这是你的本性,未尝不好。”说着,话题一转,“行知,你去查查这个人。”
“何人?”
说着,杨督守在传音书上点了点一个名字。
“这个叫岑非深的特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