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地自己又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影子在一旁似乎也察觉到什么一般,两人发的身影在细密的草丛中快速影掠。终于。
在一颗巨大的水杉树上,肖兰时瞥见粗壮的树干上绑着一只乳白色的吊网,上面还有丝丝缕缕的真气窜动。
几乎是下意识地。
“卫曦——!”
“郑哀——!”
肖兰时和影子二人在灌木丛中大喊一声,便疯了一般向水杉树袭去。等两人到了水杉树底下的时候,被吊在网兜里的卫玄序和郑哀通身被扑了乳白色的粉末,几乎已经快脱了水。
良久,两人才缓过来。
影子怀抱着郑哀,双拳紧握,那一双从黑布面罩后面露出的眼睛里,满是戾气与肃杀:“是谁……?”
郑哀轻咳两声,歪斜着从他的怀抱里坐起身来:“无妨。只是有些口渴。”
紧接着,他从袖子里掏出来一片褐色的碎片,递给肖兰时:“兰时公子。”
肖兰时低头一瞥,只见一块巴掌大的像是蛇皮一样的东西,躺在郑哀的掌心之中。未加思索,岩洞里那些被他烧坏的果实立刻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那些悬浮的果子,外头就是包裹着向这样蛇皮一样的鳞片。
“兰时公子,我看到那人了。这是我从他身上扯下来的。”
肖兰时皱着眉看向他。
郑哀虚弱地在自己胸口比了一下:“那人胸口这里,绣了一个‘蓝’字。”
◇ 故意来纵火
未几,众人从临扬的医馆里出来,刚迈出腿,就看见肖兰时怀里抱着几个纸袋子,从远处屁颠屁颠地跑上来。
“喏。我特地让刚才那个烤饼的大叔现烤出来的,新鲜热乎,趁热吃。”肖兰时一人分了一个纸袋,旋即小蜜蜂一般趴在卫玄序和郑哀身边,先是嘘寒又是问暖。
郑哀咬下一口饼,那饼有些烫,烫得他长着口直吐舌。
肖兰时和影子连忙一人递过来一只水袋,看肖兰时也递过来,影子特别不高兴地故意把自己的手抬了一下,压了肖兰时一头。
但郑哀还是低下手拿了肖兰时的那只。
影子脸上明显不高兴地一顿,闷闷地走到一旁的小角落里蹲下,也不吃肖兰时给他买的大饼,而是撕成一块又一块的,然后撒给围绕在他旁边摇尾巴的小狗群。
“汪汪汪汪!”
郑哀吞了好几口,然后笑着问肖兰时:“兰时公子,你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肖兰时:“你还有哪儿不舒服?”
郑哀摇摇头:“没有了。如果兰时公子要是还不放心的话,不妨再进入问问里头的大夫,他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只不过轻吞了硝石粉,用真气解了去就好,不是什么大事,多谢兰时公子挂怀。”
肖兰时皱眉:“不是什么挂怀不挂怀的事儿。”说着,开始上手在郑哀身上左翻翻右看看的,又是摸摸头又是扑打扑打肩膀,嘟嘟囔囔地说着,“你没有内丹。中了这些东西,你得自己多小心点,成吗?真没什么事?”
闻声,郑哀背对肖兰时又是一声轻笑:“兰时公子也觉得我是个废人。”
忽然,肖兰时抬头瞥了他背影一眼,旋即继续手下的扑打的动作:“我不是这么个意思。”
还没说完,郑哀温和的语调,便略显强硬地打断了肖兰时的话:“兰时公子不必多顾虑我。在这天底下,能修真修道的人才能真正称呼得上是一个‘人’字。这个道理,我是懂得的。”
忽然,肖兰时的语调一低沉:“在你心里,有还是没有,就那么重要么?”
闻声,郑哀的背影略显得一僵,他不自觉地微微偏过头来,道:“兰时公子从小到大都是天赋秉然,就算是早些年耽误了那么久,也不妨碍兰时公子在金麟台上一跃成为天骄。一切对兰时公子来说,都太容易了。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兰时公子您。很多时候,大部分人都要在泥潭里滚得喘不开气,才好不容易能从泥巴里摸出一块像是宝石的石头。”
忽然,肖兰时眼尖瞥见了郑哀后颈上的一处伤口,便用温润的真气滋润上去。
“那宝石说到底,不也是块石头吗?”
郑哀低下头,配合着肖兰时的动作:“我只是做个比喻。”
肖兰时细心地用指肚揉弄着:“把我比成宝石?把你自己比成块石头?这算是什么比喻?”
郑哀歉意:“是我僭越了。”
肖兰时继续:“你怎么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