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
闻声,郑哀眼眸中微微一颤。
旋即低下了眉眼,温顺地:“嗯。我等着兰时公子。”
紧接着,肖兰时:“行了,再去楼下收拾收拾吧,晚上的时候,不是说江公子哥要来吗?许久不见,不得做两个拿手好菜招待招待?”
看他向小厨房走,郑哀也急忙跟上去:“我给兰时公子打下手。”-与此同时。
另一侧,云州督守府。
在黑蟒旗帜最高扬的大殿上,江有信卸了重盔,只穿了一身黑蜥皮软甲,渐渐走入无人的宫殿内。
他望着隐入在黑暗中的藤椅背影,唤了声:“父亲。我回来了。”
闻声,那藤椅上干枯的手指轻动,瞬时间,藤椅连同底下的方砖便开始缓缓转动起来,一个身形枯槁的老人卧在藤椅中,他身上盖了床单薄的被子,满头白发,浑身上下几乎只有手指能动,却依旧生了双让人过目不忘的眼睛。
就像是云州荒漠上翱翔的鹰。
默了片刻,老人沙哑的声音响彻在宫殿里。
“江哲。你已经是云州的督守了,为何还是如此鲁莽?”
面对老督守的训斥,江有信面不改色地上前,提壶倒了杯茶水,说着:“父亲请放心,儿子今日之行不是贸然挺进,一切都在计划之中。”旋即将水杯转到老督守的嘴边,细细请他用唇吮吸两下,问:“母亲和妹妹怎么没来?”
老督守长叹一声:“你等会儿再去看看他们吧。”
江有信眸底微动,轻声应下了。
“母亲和妹妹的事父亲也不用担心。有儿子在,即使我死了,也不会叫她们有事的。”-
时辰走得很快。
用不了一会儿,天上的太阳就完全隐去了行踪,晚上的云州天上黑漆漆的一片,倒是有许多许多明亮的星辰,像是有人一桶一桶泼洒上去的。
肖兰时一行人热火朝天地收拾着,未几,房门外传来一声“江督守——”然后被人立刻打断了去。
肖兰时急忙放下碗筷朝外走:“人来了。”
紧接着,未见其人,先听见外头一阵爽朗的笑声:“呦。我听说金麟台上的绛珠仙尊肖兰时亲自给我下了厨。这么大的荣幸,吓得我差点都不敢来了。”
说着,江有信身穿一身黑袍,踏步而来,在卫玄序的牵引下落了座。
肖兰时举着小勺子没什么好气:“那劳烦江督守赶紧走吧,别等会菜上齐了再把江督守给惊着。”
江有信立刻:“嗨——这么多年没见你这小嘴里头咬人还是这么疼呢?”说着,上面就开始撕肖兰时的腮帮,撕得他龇牙咧嘴。
“江公子哥阴阳怪气的功力也见长啊!”
“不许叫我江公子哥!!”
“好的江公子哥。”
“……!!”
紧接着,江有信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般,突然怪笑地在卫玄序身上瞄了两下:“呦。玄序也在呢,不吱声我还真是没看见。不是几年前发誓要守在萧关一辈子不出来吗?什么风把玄序也吹到摩罗临扬还有我云州了啊?”
闻声,卫玄序脸色一沉,扬着江有信的下巴就往他嘴里塞了块糕点:“这是你金麟台上绛珠仙尊亲自给江督守做的,还请江督守不要客气。”
江有信猛地被一塞:“唔?”
卫玄序面无表情:“味道如何?”
江有信:“唔唔唔??”
紧接着,卫玄序又把手伸下:“不够还有。”>>
江有信:“唔唔唔唔唔——!!”那么大个人,被卫玄序拿着小糕点一个劲儿地追着往肖观策的背后躲。
闹了良久,嘴上脸上下巴上全是糕点渣的江有信忽然站定,脸上划开笑容,认真地张开双臂:“来。抱一个。”
肖兰时很是嫌恶地皱起了眉:“干嘛?借钱没有。”
紧接着,江有信轻笑一声,自顾自地就抱上来:“说什么呢。”
当他怀抱上肖兰时的一瞬间,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冷气扑面而来,在云州这么酷热的地方,也捂不热江有信甲上的血煞气。
那刻,肖兰时忽然眼圈一红。
而后似玩笑地问他:“当时在元京的时候,不是说好了。哥你要是在天底下走得累了冷了,就随便去张贴张告示,我马上来找你喝酒解闷吗?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江有信的声音似有些沙哑,顿了片刻,松开肖兰时,又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