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碎。多么英勇!
岑非深看着岑三死在自己的面前,然后是他那些姨娘叔伯,再然后是他的手足兄弟,甚至江有信连他从小养到大的那条狗都没放过。他冷冰冰地举着剑说那狗也害过人命,是孽畜,留不得。
然后江有信下了马,威风凛凛地睥睨着他。
[岑非深。你手里没有人命,我以云州督守府的名义,饶你一命。]当时岑非深听见这话的时候就笑了。他真恨不得把自己掐死在第一次见江有信的宴厅上。就因为他不忍心看见岑三杀人,所以他便落了个那么欺凌的下场。饶我一命?
你江哲早就已经亲手砍杀了我千次万次!你从未有过一次手软!从未有过一次慈悲!
忽然,柳玉小心翼翼的声音又响起:“那个……岑少府?”
闻声,岑非深从回忆里回过神来,斜着目光瞥向他:“怎么?”
柳玉吞咽了两下喉咙:“时辰已经不早了,不如就让底下人伺候岑少府先沐浴更衣,等着歇息一晚……”
“歇息一晚?”
柳玉立刻默了声。
“我问你,江有信已经从云州主城出发几天了?”
“已然三天。”
“他会等你吗?”
柳玉低下头:“岑少府教训得是。”
紧接着,岑非深骑上枣花马,转头振臂一挥:“传我号令!全军即刻出发云州腹地,三路围抄,直取叛贼首级——!”
“是——!!”
◇ 点不起的火
肖兰时一行人走了整整一天,才走到大漠不足五分之一的地方。
夜晚的荒原上格外凄清,抬眼望去,漫天黑幕,连偶然急飞而过的鹰燕也不曾有了。夜晚静静笼罩着云州,却并不凉爽。
江有信看着手中的羊皮卷,眼里满是疑惑。
肖兰时望过去:“怎么了?”
江有信一手拿着羊皮卷,一手指着地图上:“这图好像画错了。”
“画错了?”
“你看。按照图上的记录,这里本不应该有个河谷,应该也是荒原才对。”
肖兰时问:“这图是什么时候的?”
江有信:“我从督守府的书库里拿的。好像是……十年前。”当他看见肖兰时目光中鄙夷的时候,立刻又增添了一句,“但那条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