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找到,所谓的公正我也没有讨回。
外面的那些怪物发了怒,几乎在一夜之间,所有与此事有牵连的人,哪怕是一星半点儿,全都不见了。
寻公道?最后我连八宝的骨头也没寻到一块。
他们对我极尽惩罚,我生不如死。对外说我犯了重罪,祸国殃民。在我拿着锈匕首对着喉咙的时候,发现同样要叛逃被抓回来的花影,他的手里也拿着同样一把匕首。很可笑。
我们就这样抱团逃出去,带着两具残缺的身子,还有我已刻入骨血的诅咒。
花影虽然面目全非身子骨却没有什么大碍,而我恰恰相反,肖回渊几乎打断了我所有的骨头,甚至连最小的耳骨也没放过。
我们狗一样流浪,被一个郑姓的农夫收养。他年过六十,没有孩子,于是我们就做了他膝下的儿子。
我当时判断自己离了金麟台的吊仙水,硬撑着活不过三日。但出乎意料,花影替我寻来了失传的古方,让我的魂灵勉强有一副病恹恹的身子可以暂住。我很知足。唯一的缺点是冰蓝色的眼睛,为此我只能暗中祈祷知晓这古方的人不在我们身边。
我改了名字。叫郑哀。
花影不想改,于是在外人面前我就叫他影子。
“哀”这个字,比“华”更衬我。
我本想一辈子就那么浑浑噩噩地苟活在摩罗,但是肖月不断在天下作乱的消息吵得我辗转反侧。不只是元京,萧关的仙台是他毁的,摩罗也是。
我承认我像是只被打怕了的狗,再听见这些种种的时候,脑子里就会不自觉地想:这样乱下去,还要死多少人呢?
于是我和花影一路追踪肖月,从萧关一直跟到云州的这里。萧关的那个“绿水”是我,摩罗的“神秘人”也是我,还有临扬,我没能赶在肖月先一步发现万贺藏匿的住处,最后还是让他得知了真相。
所以我想着,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索性彻底错下去。
跟着肖月,彻底杀死那个叫青鸟的女人,让这世界永远安稳下去。哪怕只是活在一方小小的盒子里任人摆布。但活着总比死了要好。
人们终将会在其中寻到幸福和自由。
或许是同类相吸,花影的身上也有股腐烂的味,他对我很好,甚至超过了八宝。我走到哪儿他便跟到哪儿,从来也不会过问一句为什么,反倒是我问他为什么,他只是回答我说这是花家的传统,认定了主人就不会变。
他会为我做一切取悦我的事,甚至他冥冥之中察觉到我并不喜欢卫玄序,便去私下里用玄铁圆刃的暗器暗杀他多次。我为此呵斥了他许多次,和他讲道理,但他却很固执,一口咬定卫玄序死了我就会高兴。
高兴?不是的。
我现在已经不会因为任何事喜悦了。
我是郑哀,哀哀欲绝的哀。
◇ 倒数
“不——!”守宗朔绝望的喊声同俞稚昭应声倒地。
肖兰时惊愕地看着最上面的人,他的脸模糊在炽热的火光中,肖兰时望见冰蓝色的瞳孔在闪动。
他几乎是抖着唇在叩问:“从华……?”
闻声,人影一步步从热浪里走来,脸上再没有半分郑哀平日的胆小怯懦。那笑容肖兰时熟悉极了,在金麟台上,在朝天阙里……刚才那个说出口的问题根本不用对方确认,就算是眼前人完全变了所有的样貌,可肖兰时就是知道。他是从华。>/>
从华嘴角抿着笑:“好久不见。”
一旁肖观策惊愕:“从华?你不早就因为触犯从家条律,死在朝天阙里了吗?”
从华望过去,好性地说着:“观策兄,看来你去查我,没能查得明白。”
闻声,肖观策惊得:“你知道?”忽然他又想起些什么,音调骤然提高,“那个摩罗的送信人,是你杀死的!”
从华点点头:“抱歉。我不得不如此,观策兄你的脚步太快,若是跑在我面前,就碍了我。”说着,他从袖中一抖,抖出来一只巴掌大的晶球,“花影。”一声呼唤,影子接过,而后横空拍起真气,那紫色的晶球便在空中悬浮起来,此时,倒地不起的俞稚昭身上飘起丝丝黑烟,全都流畅地卷进了那晶球当中。
当肖观策还沉浸在“花影”两个字的时候,从华已然接过晶球,随手一掷,那紫球便坠入了火里,立刻有火舌舔上来。
肖兰时紧盯着他:“那是什么?”
从华诚恳答:“从金麟台上偷来的。青鸟是这个世界的漏洞,为了不让四处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