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看到整个世界都在不停旋转。
房间的遮光效果做得很好,即使是正午时分,除了从房门外透进来的那束光之外,整间卧室都笼罩在黑暗里,让人看不真切东西。
简承言发现了姜柯源的不对,但不敢贸然开灯检查,只好弯腰将手背往他额上贴了贴。这一贴,却沾了满手的虚汗。
姜柯源睁开眼的时候,简承言正蹲在他面前探他的额温。
他面上架着那副冷淡的银边眼镜,眉毛微微蹙起,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
见他睁了眼,简承言松了半口气,很快将他的目光牢牢抓住:“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这一刻,现实和梦境无限重叠。
姜柯源有些慌乱,连忙闭上了眼,暗自骂自己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会抑制不住加快的心跳。
简承言看到床上那人动了动嘴唇,小声道:“有点头晕……”
“还有呢?”
“还……”姜柯源感觉自己回到了小时候不听妈妈话,执意调皮捣蛋,结果生了病之后的样子,心里总是带着些害怕。此刻面前那人从母亲换成了简承言,让他更加没底。
简承言呼出一口气,再开口的时候放柔了声音:“我又不会骂你。”
姜柯源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还有点想吐。”
“真的只是有点?”简承言撑着床头柜站了起来,“你实话实说,严不严重,要不要带你去医院?”
对医院的恐惧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刻进姜柯源的骨子里的,他下意识摇了头:“不用。”
床边的人沉默了片刻。
眩晕恶心再次袭来,姜柯源皱了眉,听见简承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煮了粥,要不要先吃一点?”
简承言端着半杯水和一碗粥进来的时候,姜柯源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躺在床上。
听到简承言把东西放在床头柜上,姜柯源有些无力地伸了手:“拉我一把,我有点没力气了。”
预料之中应该从掌心传来的温度和力量没有出现。
简承言站在床边弯了腰,两手从姜柯源腋下穿过,按住他的肩胛骨,将臂弯卡在了他的腋下,以一个好似拥抱的姿势将他抱了起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拉近,近到姜柯源只要轻轻抬一抬下巴就能把脸埋进对方的颈窝里。
他像个任人摆布的娃娃一样乖乖地被简承言圈在怀里。
鼻尖萦绕的是沐浴露和洗衣液的香味,还有一股淡淡的,不知名的味道,和梦里的那股香味不断重合,最终融为一体。
简承言伸手拿了枕头,垫在姜柯源背后,却在松手抽身的时候感到腰间传来的那道微弱的力量。
姜柯源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吃错了什么药,居然会在简承言抽回手的时候下意识抬手抓了他腰侧的衣服。
“没力气自己坐起来,有力气抓我衣服?”简承言直了腰坐在床边,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递到姜柯源面前,“现在呢?有力气自己喝水吗?”
姜柯源没说话,只是抬手去接水杯,却在指尖堪堪触到杯壁温热的温度时被对方躲开。
简承言拿着水杯凑到他唇边,镜片后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温柔无奈,却没有姜柯源在梦里看到的暧昧绻缱:“喝吧。”
“嗯。”姜柯源从干涩的喉头挤出一个音节,垂下睫毛遮住眼底的失望,低头就着简承言的手将那半杯水喝完。
温水顺着喉头滑进胃部,让本来空荡难受的肠胃缓解了几分。
简承言放下水杯,转而端了碗:“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一点了。”低头会加重眩晕,姜柯源闭着眼,仰了脖子靠在床头,“我可能是低血糖了。”
简承言没怎么听清他究竟再说什么,注意力不受控制地被眼前人那纤长清瘦的脖颈吸引了过去。姜柯源说话的时候,喉结上下滚动,给人一种似乎能隔着皮肤看见颈侧动脉跳动印记的错觉。
在姜柯源看不到的地方,他没有掩饰眼底的那抹深沉:“能自己喝粥吗?”
姜柯源微睁了眼去看简承言的时候,对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偏过头,抬手拿了勺子缓缓搅动着碗里的粥。
香油、小葱还有虾肉的香气很快萦绕在鼻尖。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胆子,或许昨天晚上在白赋暄那里喝的不是酒,而是什么迷魂汤药:“刚才都喂我喝过水了。”他清了清依旧有些紧巴巴的嗓子,说话的声音比平常轻了不少,“简律,你就好人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