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年少时的迟宴泽喜欢穿的那个潮牌出的最新款体恤。
一件黑色短袖,胸口有一大团彩色涂鸦,外面套件休闲白衬衫,搭配版型肥大的米白休闲裤,脚踩黑色系带板鞋,顶着一张骨相极佳的淡颜脸,又是高个子,整个人存在感极强,眼神痞气的朝周柠琅看来。
周柠琅在这瞬间恍神了,以为站在她面前的人,是年少时候的迟宴泽。
“问你,周老师,要不你当我女朋友,反正你跟泽哥也没什么了。他的打火机也不在你那儿。要不,从今天起,你就跟我呗?”许舟也特别混的建议。
“滚。谁告诉你我住的旅馆地址的?”周柠琅怒极的赶许舟也走。
“我爸呗。还有谁。”许舟也耸耸肩。
“你给我出去,我不欢迎你。”周柠琅不想跟他共处一室。他简直就是一个年少版的迟宴泽。
“别这样,我说了,你跟泽哥要是真的完了,我跟你处,你懂我意思吗?我就想确认你们到底完没完。真完了,以后我宠你好了。”
许舟也跟周柠琅绕弯子,其实他就是想试周柠琅是不是完全如她所说的那样,不在乎迟宴泽了。
“你毛长齐了吗?就想早恋了?”周柠琅讽刺道。
“周老师,你别拧巴,真的,你说你都奔三的大姑娘了,还这么拧巴,嫁不出去可咋整。”
“不要你咸吃萝卜淡操心。”
“哎哟,我可操心死了,老姑娘到老了还这么作,好不容易有人要,她还天天气人家。”
如当初在京北给少年做家教时一样,周柠琅又跟许舟也怼上了。
长大了五六岁,马上快要十八岁的许舟也现在有点儿痞,有点儿缠,有点儿刺,不管周柠琅怎么跟他生气,他都不愿意离开她的旅馆房间。
他知道,她躲这儿生气呢。
生气怎么许舟也告诉她,迟宴泽曾经在零下十几度的璃城火车站广场上等她等了整晚;
生气怎么她发现她还喜欢迟宴泽,而且还是很喜欢的那种喜欢。
许舟也来找她的时候,发现她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张瓷白的脸都气青了。
“周老师,你跟爷出去逛逛呗?”把房间里的电视打开看了会儿电影,许舟也主动要求周柠琅道,“我请你吃午饭,再请你坐船游水城怎么样?你看歌剧吗?我请你。”
许舟也坐在小房间靠墙角的圈椅里,抻开一双大长腿,眉眼英俊,面孔痞帅,笑笑的邀请周柠琅。
那懒拽样跟年少时的迟宴泽完全没有差别。
“谁是爷?你才十七岁就想当谁的爷?你油不油腻?谁让你这么自称的?想当爷们儿,你还不够格。”周柠琅现在真的很气。
这些日子,她在京南毫无防备的遇上一个成熟版的痞爷就够了。
现在收拾行李,告了年假,到威尼斯来散心,居然还有一个年少版的痞爷在这儿遵照他们痞气帮浪荡公子哥的真传,继续对她死缠烂打
。
周柠琅服了,不服不行。
她到底做了什么错事,值得他们这一大一小两个痞爷轮番骚扰她。
“许舟也,我告诉你,你还小,别跟一些作风不好的人学得痞里痞气的,对你没好处。”周柠琅说的这个作风不好的人就是迟宴泽。
大学时期在给许舟也做家教的时候,周柠琅就发现了许舟也很崇拜迟宴泽。
不管迟宴泽说什么,他都会听。现在他才十七岁,说话就爷来爷去的,属实是一个小迟宴泽了。
可是,为什么周柠琅却觉得这个小迟宴泽来了之后,她焦躁的心得到了些许救赎。
她望着一身明华,音容笑貌总是轻松散漫得想要逗笑她的少年,觉得她似乎是跟年少的迟宴泽在相处。
周柠琅来这趟威尼斯,其实是为了逃离迟宴泽以及迟宴泽短暂的出现后,在京南那个城市给她制造出的强震。
为了躲他,她像一个不堪再上战场受伤害的逃兵一样,跟医院申请年假。
其实,她已经一两年没休过年假了。
这一次,她想出来散心,逃开有迟宴泽的空间。
结果是,好似再跟迟宴泽相见,周柠琅就无处可逃。被她以为断绝关系的五年,根本是风筝跟线一直在相连。
不管她这只风筝飞多远,她身上系着的线永远被拽在迟宴泽的手里。
周柠琅十九岁生日,迟宴泽许诺会照顾周柠琅一辈子,也许,真的就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