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的边上插到孔内,稳住船身,然后将推车靠在岸边上,将一车满满的金银珠宝装进小船内,然后问道:“少将军,您看,还需要拉几车吗?”
靖翎招呼道:“无命,你在此地等候,我跟他过去再拖一车过来,这些从各地官商身上克扣来的财富,终归都是鱼肉百姓,搜刮民脂民膏而来,他们最好的归宿应该还是返还给百姓才是。”
无命双手握剑,躬身拜向靖翎,说道:“少将军仁义之至,还记得您上次说的那句话吗?如若大昭容不下少将军此等英雄,无命愿追随少将军,将这不公的世道闹他个天翻地覆。”
靖翎握着无命手腕,连忙把他扶起,说道:“快请起,我们了结此事之后,将这些金银珠宝连夜分给百姓们,然后就离开祈州。上京城,伸冤仇。”
“上京城,伸冤仇。”
说完,无命拉着大师兄,拖着板车又回了密道之内,走进去不远,大师兄突然说道:“少将军,您留下无命一人看守船只,那船内的财富足以成为一方富贾啊,您不担心,他就这么乘船跑了吗?”
“呵呵呵,我何尝没有想到,只是,我一路过来,试探过他多次,身边无人可用之时,我只能选择信任他,何况即使他走了,我也无非只是再次认清这个世界,而已。”
大师兄摇摇头,走在前面冷冷地说:“没有人经得起这样的考验,他也不例外,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你这是将君子放于万千财富面前,道理都是一样的,砸下来了他们都承受不住。”
“你意思是,刚才这些财富,足以把他砸得失去理智,忘记本性?”
“也许是少将军见多识广,”大师兄轻蔑的笑了笑说:“任他只要是个正常人,那一车的金银珠宝,他逃之夭夭之后慢慢挥霍,都够后半生享用不尽了,不对,何止自己后半生,就是他的满堂儿孙,都可以肆意挥霍了。”
靖翎笑着说:“没事,咱们这不是还有一座山吗?花点钱识清一个唯一能用之人,我觉得这也是值得的。”
其实他确实说出了心里话,从刚才离别的时候那一握,他感觉到对方心底里的那份对自己的崇敬,他根本用不着试探,他相信自己的感知能力。只有一次,从田老将军基地出来没几日时,他半夜感知到有杀意袭来,起身发现无命从身边经过,跳出窗外。
所以,他才在之后,试探过几次无命的心思,除非他已经出神入化的能隐藏自己的心事,否则靖翎相信自己对无命的感觉。
只是,当他们又装好一车珠宝回到岸边的时候,暗河边静悄悄,暗河的流水声潺潺,时而还会传来水滴的声音,大师兄默不作声看着身边的靖翎,他知道,自己无意间挑战了靖翎的意识,也同时将靖翎推向了无人可以信任的孤独境地。
“哈哈哈哈,”靖翎突然笑起来说道:“拉回去吧,你自己取点盘缠,从另一头离开吧。”
大师兄怔怔的说道:“少将军?那你一人在此地?”
“走吧,让我一个人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