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清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否认道:“当然不是!
是这小人,用心不纯,一开始误导本官,差点冤枉苏知县你!
如今见阴谋被识破,误导不成,又为了推脱他的罪责,将罪名推到本官身上,企图污蔑本官!”
苏知县神情一变,一改痛心疾首之态,反而是松了一口气,一副十分理解的样子。
“下官就说嘛,朝廷最恨结党营私,下官不过就是述职时,曹大人体恤下属,和曹大人吃了顿饭,哪里来的拉拢一说!
再则,曹大人又岂是心眼小如针尖之人!即便下属有不同意见,又怎么会为了报复,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曹大人又不是个疯子!
你说呢……曹大人……”
曹文清被苏知县一席话说得冷汗淋淋……
结党营私,对于当今圣上来说,大概只比勾结幽冥教的罪名好一点点……
难得苏维政没有继续抓着这件事不放的意思,他立刻顺着苏维政的话,假笑着说:“当然,当然,都是这小人无中生有……”
苏知县满意的点点头,走到王师爷面前,将自己的真实目的抛出来:“既然如此,王师爷无中生有,肆意编造事实污蔑朝廷命官!
此事情节恶劣,为儆效尤,其罪当诛!
来人,虎头铡伺候!”
苏知县的话犹如惊雷,滚滚落下!
王师爷本就跪在地上,此刻听到苏知县的话,连滚带爬到吴同的脚边,眼泪鼻涕哭了一脸……
“大人,大人……卑职对你可是忠心耿耿啊!我是被人陷害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你一定要救救卑职啊!……”
吴同也被苏知县的话震惊,他坐在凳子上,脸色复杂的看着王师爷……
王师爷跟着他的日子不短,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为他办了不少事……
刚刚的事的确来得蹊跷,冷静下来过后他心里也不大相信王师爷会突然"叛变"……
王师爷:“大人,您的许诺卑职不要了!只求大人救卑职一命!”
王师爷不停的在吴同面前磕头,咚咚作响……
吴同心里纠结,忍不住站起来对曹郡守开口说:“大人……”
话还没说完,就被苏知县打断:“怎么,吴主簿难道是要替王师爷说情?
该不会王师爷说的都是真的,这一切当真是受你指使吧?”
一句话将吴同的话堵在了嗓子里……
曹文清烦躁的看了一眼堂下这团乱麻!
深知如今是被苏维政反将一军,进退不得!
只能弃车保帅了!
他冷了脸,半眯着眼睛,开口道:“一切就按苏知县的意思办!”
吴同接收到曹郡守的意思,只得颓丧的坐回了椅子……
王师爷则被麻利的按在了虎头铡上!
任他哭爹喊娘也无济于事!
吴同不忍的别开了头……
手起刀落,王师爷这个替罪羊头颅掉落!
在刀锋闪过的瞬间,王师爷突然想起了在王家村大杀四方的谢三清……
难道自己身上的反常是因为她?
可是自己是亲眼看着她离开县衙的!
怎么可能是她!
可惜他已经没有机会再问……
王师爷被处置后,曹文清和吴同很快调整好心态,全当没事人一样,跟苏知县闲话家常……
曹文清表示,此行准备在平安县待上几日,为了方便查看公务,他也不打算去住驿站,而是想要在县衙住下。
苏知县心知肚明他们打的什么算盘,将县衙后最大最好的客房安排给了曹文清。
自始至终,大家都很默契的没有提起,王师爷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先是污蔑知县,接着又污蔑郡守?
是夜,苏知县为尽地主之谊,邀请曹文清带着吴同赴宴,两人和苏知县共聚一桌,像什么事也发生般,推杯换盏……
吴知县捡筷子的时候,不小心瞥见吴同藏在桌下的手紧紧捏成拳头,青筋暴现!
他忍不住在桌下笑弯了嘴……
等到他捡好筷子,再度端坐桌前,表情早就恢复了原样!
同僚友爱的戏码演得差不多,曹文清便和吴同离席回了客房……
两人特意叫了两个亲信守在门口,以防有人偷听,这才放心的关起门来吐露心扉……
殊不知,得了苏知县消息的谢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