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长风联络上了他们,证明我的身份后,他们自愿认我为主,为我所用,只求有一日能重建我族,一雪前耻。
前些日子,我在李旷面前所言便是全靠他们传递得知……”
谢三清双唇微张,虽然方才隐隐猜到了一些,但得知全部后,仍然有些惊愕。
没想到阿治不但找到了族人,还得到了如此巨大的助力!
果然,命运的力量已经在无形中推动着阿治走向他的轨迹!
骤然听到这个消息,谢三清甚至忘了李承治介绍自己时,说的是娘子。
那老者听见李承治毫不避讳将族中密辛尽数告知谢三清,一时间忍不住又惊又急:“少主……”
不待荣叔继续说完,李承治目光已然锋利,如淬了冰一般落在荣叔身上,荣叔还未说完的话就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我方才说过了,这位谢姑娘是我的娘子!
她予我不止有救命之恩,更有患难之谊。若没有她,便没有今日的少主!
我和她生死一体,荣辱与共,若你们尊我为少主,从此以后,她便是少夫人!
尔等扶持她当若扶持我一般,否则,这少主不当也罢!
我李承治要办的事,离了这条道,也必办得成!”
李承治说话语调不见如何起伏,但那话中的威慑之意却骇得荣叔一颗心狂跳了好几下。
李承治的话不止是说给荣叔听的,也是说给马车上的所有人听。
众人被李承治的一番话震得连大气都不敢出,车厢内一时间气氛凝滞,落针可闻。
而车厢外,连洪刚赶马车的鞭子声似乎都小心翼翼了些。
谢三清胸腔内暖涌动,一股奇妙的情绪在野蛮生长,她忍不住鼻子一酸,她何德何能,阿治愿意护她至此。
荣叔也算见过大风大浪之人,但李承治此刻浑身散发出的君主之气,压制得他喘不过气。
在窒息的沉默中,荣叔终于垂下了眼睑,双手抱拳,微微躬身。
“听从少主,少夫人吩咐!”
谢三清微微松了一口气。
她看得出来,荣叔在族中的地位不低,他们是阿治的族人,她并不希望自己成为阿治和族人之间的沟壑。
荣叔话音一落,雅达立刻喜笑颜开:“太好了,有如此一位天仙下凡似的少夫人,我们也是脸上有光……”
雅达虽然顶着一副异帮的脸,但是大周官话说起来却十分字正腔圆。有了他不停找话,车厢内的气氛再次活络起来。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谢三清和李承治下了马车,荣叔等则自行离去。.
眼看着只剩下两人独处,谢三清脑子里莫名就响起刚刚被唤“少夫人”,多少觉得有些不自在。
她努力用如同往常一般的音调同阿治讲道:“你找到了族人,且能助你一臂之力,这是好事。
只是往后切莫再因为……一些小事与他们生了嫌隙,站在他们的立场也是为了你好……”
谢三清还想再隐晦的劝阿治两句,没必要因为她再起不快,她这人铜墙铁壁,才不会因为多被荣叔看两眼就少块肉!
再说,今日之事的确是因她而起,若真因为自己坏了阿治的大事,别说荣叔,她自己就首先过不去。
只是还不等谢三清“唠叨”完,李承治抬脚就走……
谢三清:!
“我话还未说完,阿治你怎么走了?”
李承治头也未回,脚步不停:“再不快些,东哥儿恐怕就要被谢家生吞活剥了。”
谢三清:……
她竟无从反驳!
谢三清两步追上李承治,与他并肩而行。
她急急说道:“东哥儿我一个人去就够了!你别卷进来!
谢三清话音刚落,李承治突然停了下来,定定站在谢三清面前!
谢三清一愣,也不由自主跟着停下来。
李承治双眼如一汪深潭,直直望着谢三清,一股幽深的凉意让谢三清有些怔然。
“清儿,你以为我刚刚在马车上所言是什么?是为了震慑我的族人?还是为了彰显我的义气?
要让我的族人全心全意的臣服于我,我有千百种方法。要获得旁人交口称誉,我也有的是手段。
祸福一体,生死与共。
你以为当真只是说着玩玩?”
李承治的脸一点点欺近谢三清,隔得近了,那双幽潭深眸中的异色重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