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明这一觉睡得很足,足足睡了三天三夜才恢复精神。不过他并不是真的躺在床上睡觉,而是在春禾为他准备的聚灵阵里打坐修炼。经过这次大比,他的灵脉得到了极大的扩张,体内的灵池也变得更加广阔。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自己即将突破到金丹期。
今天,项明原本打算去找春禾谈谈宗门内的事务,但当他走到春禾的院落时,却惊讶地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跪在春禾的房门前。
那不正是柴岢吗?项明皱起眉头,心中暗自疑惑,他来这里干什么?难道又是清羽山搞出了什么麻烦事?带着疑问,项明快步走上前去,大声喊道:“柴岢?”
听到声音,柴岢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连忙说道:“项明!你来的正好,快帮帮我,替我向你们宗主求情,救救我们欣儿师妹的脸吧!”
“欣儿?她是谁?”项明一脸茫然。
柴岢显得有些尴尬,解释道:“就是……就是几天前被你们宗主划伤脸的那个师妹……”
项明一听是那个说话难听的女修,眉头紧皱,心中一阵烦闷。他原本对柴岢还有些惺惺相惜之情,毕竟两人曾有过一场对决,并未耍任何阴谋诡计,所以项明对他的印象还算不错。然而此刻听到柴岢这番话后,心中不禁燃起一丝怒火。
他阴阳怪气地问道:“你们清羽山向来以天下第一宗门自居,难道连区区伤药都无法提供?竟然需要你来这里低声下气地乞求药物......你师父欧阳掌门是否知晓此事?”
柴岢支吾着回答道:“他...他并不知情。”
项明愈发感到困惑:“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胆敢登门拜访?那女修言辞刻薄,我尊上只是略施小惩,难道我们还会主动替她疗伤不成?柴岢,你莫非是头脑发热,失去理智了?”
柴岢竭力辩解:“我师妹如今已深知自己的过错,日后我定会严加管束,绝不再让她冒犯你们宗主。女子皆重视颜面,若因此毁容,实在太可怜了。她现在整日将自己关在房间之中,连个人影都见不到,神智都变得有些不太清晰了。她现在已然真心悔过,因此恳请你们宗主大人有大量,放她一条生路吧。”
项明:“那她既然已经真心悔改,为何不亲自登门谢罪,反而要劳烦你来替她求取丹药呢!难道她没有师父吗?”
柴岢面露难色:“她……她的脸部伤势如此严重,又怎能轻易出门……而仙君目前尚在闭关之中……项明,我深知你心地善良,能否帮我这个忙,去向你们宗主求情,拜托了。”
然而,柴岢毫不犹豫地直接予以回绝。虽说他对柴岢的印象还算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罢了,两人之间并没有太多交情。此刻,要他为了一个曾经对尊上口出狂言、大不敬的人前去求情,他绝对无法做到!于是,他毫不客气地下达逐客令:“绝无可能!你还是尽快离开吧,我甚至都不清楚究竟是谁允许你进入我们琉光宗的,如果事先知晓你是为此事而来,我根本就不会让你踏进宗门半步!立刻走人!”
说着就要去拉他起身。柴岢不肯,开始指责项明:“你们怎么这么狠心!那可是一个亭亭玉立少女的脸,难道你们就忍心看着那张脸毁了吗?你们这种做法和那些魔界妖孽有什么不同!为什么就不能大度一点,得过且过,这样我们大家都好!”
项明被他这番说辞给气的不行,但是他一时又找不出什么话怼回去,一张脸给憋得通红。
就在这时,房间里突然传出了一阵轻柔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又像是悠悠的佛音传入耳中:“项明,带他进来吧。”
听到春禾的话,项明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满,但还是瞪了一眼柴岢,示意他等会儿说话小心点,然后领着柴岢走进了院子。
春禾的院落位于琉光宗最高的山峰——门周峰之上,这里原本是原主父亲竺丰的住所。
项明带着柴岢踏入院子,只见春禾穿着一身素衣,发髻未束,头发随意地散落在肩头,正仰着头靠坐在院落内一棵巨大的苍天古树上,目光专注地盯着面前的一面镜子,镜子中似乎有人影闪烁。在一旁的树枝上悬挂着一个精致的鸟笼,笼子上缠绕着盛开的彼岸花,项明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东西,只看到春禾偶尔会伸出手,拿着一根金针伸进笼子里拨弄几下。
而在远处的阳光下,一只可爱的小萌兽正悠闲地躺在地上晒着肚皮。听见有人进来的动静,那只萌兽睁开一只眼睛打量了一下,又闭眼打盹去了。
柴岢行至春禾跟前四五步的地方,便直挺挺的跪了下去,道:“竺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