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世界之时,景色却总是有种若即若离的朦胧感,以至于她始终无法看清楚窗外。
在这个空间内,强烈的白光扭曲着事物本应折射到人们眼中的光线,以至于这个空间内所有的事物看起来都非常虚幻。
白衣男人转过身,杨洁努力地观察着这个男人,但奇怪的是,这个男人的面容、以及身上的一切就如同在梦境之物,似乎是看清了这个男人,但却又无法清晰理解他,但唯独可以感觉得到的是,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慈祥的气息。
“拜见神谕大人——”旭恭敬地说。
杨洁正打算开口致礼之时,伴随着强烈白光的消散与聚合,神谕一晃之间便来她面前,杨洁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杨洁能看到他嘴角浮现出的慈祥笑容,但当她进一步想看清楚之时,耀眼的白光星星点点簇拥在神谕身边,强烈的光芒却又使她无法窥探到神谕的全貌。
只是一个眨眼,杨洁的目光猛然间便对上了神谕靠上来的眼睛,与神谕眼睛极近距离相对视那一瞬间,杨洁感觉自己仿佛坠入了无边浩瀚的星河之中,自身渺小与浩瀚之境的强烈对差,她不禁感觉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在消融,自己所知所感都变得朦胧了起来。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神谕的声音慈祥中带着厚实的力量。
“我......不知道”身处无尽旋转星河中的杨洁无法理解神谕的话语,什么是“我”?“我”与周遭的界限又是什么?这一切仿佛是如梦如幻,又仿佛是切实存在,以至于她不明白神谕此问究竟有何意义,或者说“意义”又是什么,为什么要有“意义”?......
“我为你取个名字,好吗?”
杨洁眼神渐渐与浩瀚星辰相融,她注视着在朦胧白光簇拥下神谕微笑着的嘴角,不自觉地说:“嗯......好。”
神谕缓缓起身,他转身向杨洁前方缓步踱去,随着神谕与杨洁距离的拉开,她的意识渐渐开始变得清晰起来,逐渐意识到了“我”的存在。
“你心中怀揣着强烈的渴望来到这里,你不断寻求着,为你不懈的追寻,我为你吟一‘寻’字。”
神谕突然停住缓踱着的脚步,他改变方向侧身对着荀光缘边走边说:“寰宇之静止与变化,非言语所能及,众生之湮灭与缘起,非吾眼所能窥,你命运究竟如何,我无法预料,更无法感知,但即使如此,你仍有紧握于心之信念,愿你之祈愿如星光指引你前行的道路,纵使前路是无尽与毁灭,也愿你成为自己的光,我为你颂一‘光’字。”
“世人说乾坤无极,却又说八荒归一,缘起缘落,岂乃吾等所能述?既然你来到这里,我便为你求一‘缘’字。”
“寻、光、缘,便是属于你的名与字。”
“你便叫做‘荀光缘’吧!”神谕转身正对荀光缘说道。
一听到神谕念出这三个字之后,荀光缘的意识猛然间如同清泉般灌入全身,那种感觉就像是之前做了一场大梦。
“荀......光......缘,我叫荀光缘?”荀光缘喃喃道,对于这个名字她感觉很熟悉,但又像是才知道,心中这种奇怪的感觉很矛盾,于是她开始不断地回忆过去,试图通过记忆来解答一切。
荀光缘不断回溯着记忆,回忆里她在斑驳的树影与光辉中奔跑,她见到了童年玩伴一张张熟悉的笑脸,他们招着手欢声对她说道:“光缘,快过来.......”
回忆里也有令她痛苦而又撕裂的片段,她见到一记火辣的耳光从脸上扇过,嘴角殷红的血如蜿蜒的小虫流下,蓬头垢面的她的她被踢打到废料堆上,那个被她称为父亲男人在她耳边醉醺醺地说:“荀光缘,像你这种狗男人和猪女人生出来的杂种,还不早点去寻死?”
虽然这些记忆都非常真实,但她却仿佛是才知道一样,她在每一帧伤心的、快乐的、平静的回忆中找到了一个共同点,就是——她叫荀光缘。
“我叫......荀光缘。”她缓缓抬起低下的头说道。
“是的,你是荀光缘。”神谕走到荀光缘身边,他双手抚着她的脸庞,怜爱而又温和地说。
晶莹的泪花模糊了荀光缘的双眸,她的脸上一阵湿热,不知为何,她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神谕轻轻揩去她眼角的泪水并说:“愿你成为你自己的光芒。”
“神谕大人,将‘光’字赐予这样一个女孩真的可以吗?”在一旁的面具羽衣男恭敬地说。
神谕淡淡说道:“这不是我所能决定的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