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堆人扎堆在一起,一个个架着云梯往城墙上爬,爬得缓慢不说,就算快爬上城墙,也会“不经意”间从云梯上滑落。
守城的镇南军士兵也是,虽然在守城,但只是做一些守城动作,偶尔射箭,也都无意中射到了空地上。
就算射到了人身上,也都是一些手脚上之类的,并不致命。
一场攻城战下来,磨磨蹭蹭打了半个时辰,连个城楼都没攻上去。
那些推着攻城槌撞击城门的士兵,更是半天槌不出一个响动出来。
很明显,这群人出工不出力。
远在战场之外的诸宰看到这一幕,脸色极为难看。
“大王,周介和这群降兵心不诚,明显怠战!在这样下去,广阳郡城恐怕一年都打不下来。”诸宰身旁的将领赵益说道。
诸宰当然清楚,他冷哼一声,不满道:“既然这群人不愿意攻城,那就让他们长长记性,让他们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
“是!”
赵益收到命令后,立马走下了望台,指挥上巳军开始对攻城的镇南军发起射箭攻击。
那些还未抵达城墙下的镇南军降兵立马被箭雨射伤射死大半。
这一下,立马点燃了战火。
不过不是广阳郡城的战火,而是身处两军夹击下的镇南军降兵的怒火。
他们原本就是镇南军士兵,与驻守广阳郡城的镇南军士兵多少都有手足情谊。
眼下上巳军逼迫他们朝着自己手足动手,不动手就把他们给杀掉!
往前是成为肃国罪人,往后有上巳军的屠刀。
这些降兵原本被浇灭的战意立马昂扬起来。
“弟兄们,攻城是死!不攻城也是死!我们都是肃国的儿郎,死!也要死得壮烈!”
“狗日的上巳军,兄弟们!我们杀回去!洗掉投降的耻辱!”
“杀!”
“杀!”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句话,顿时一呼百应。
正在攻城的所有镇南军降卒立马调转枪头,开始往上巳军的方向杀过去。
看到这些降卒临阵倒戈,赵益冷笑了一声。
“就知道这群家伙不是真心投降!来人,给我射!前线列阵!来一个杀一个!不留活口!”
“崩……”
“崩……”
随着几轮箭雨落下,回过头来反攻上巳节的镇南军士兵顿时死伤大片。
但箭雨并未阻拦他们前进的步伐,他们踏着同袍的尸体,继续往上巳军的军阵冲杀过去。
此时,站在广阳郡城城头上的众将看到这些临阵倒戈的镇南军兄弟前赴后继的死在上巳军的箭下,纷纷跪在翟锋面前,请求带兵出战!
他们看不得自家兄弟这么白白的送死!
此时的翟锋紧握双拳,他素来爱兵如子,比谁都想救这些人,但理智告诉他现在不能出城。
别看上巳军在和那些镇南军降兵交战,但他已经注意到了,对方偌大的军阵中,竟然看不到一个骑兵!
骑兵不在!那他们能在哪?
他们在等自己派兵出城。
只要自己派兵出城,对方骑兵一旦杀出,届时将会是军灭城丢的局面。
虽然他也很想救下这些昔日的手足,但他知道,小不忍则乱。
作为主帅,他不能意气用事。
慈不掌兵!
眼下他身负广阳郡数十万百姓的生死,没有任何容错的空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的士兵一个个倒在敌人的枪尖之下。
“我镇南军!只有战死的同袍!没有投降的孬种!”翟锋大喊道。
随后,他快步走到城楼的大鼓前,亲自为无畏冲锋的镇南军士兵擂鼓助威!
那些原本心存死志的镇南军降卒,在听到城楼上传来的熟悉的鼓点时,顿时战意激增,一个个悍不畏死地朝着上巳军发起了自杀式进攻!
眼前这一幕壮烈啊!
血与火染红了广阳郡城的土地。
所有的镇南军降卒,在用自己的生命与鲜血洗刷着投降的耻辱!
他们——无愧于镇南军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