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姨的反应证实了李念清的猜测，只见秦佳头低的更低，右手大拇指狠狠掐着自己左手虎口。
猛的，秦佳抬起头，望向李念清。
“他们说，如果我能进李家保险库，偷一样东西出来。就放过我儿子。”秦佳说这话时声音比原先平稳，整个人也安静下来。
仿佛说出口之后，卸下了什么担子一般。
“什么东西？”李念清追问。
秦佳这次没有任何犹豫，如实回道：“他们没有指定，只说让我随便拿出一件，债务就一笔勾销。”
随便，哪有人大费周章，用六百万换一个随便。
李念清对自家藏品没有特别了解，但最便宜的东西怕是对外人来说，一文不值。
费尽心机来赌运气，这可不是庄家会做的事。
“你打算偷什么？”李念清不期然的问，眸子一眨不眨的盯住秦姨的反应。
秦佳看向李念清的眼中，含着一丝不可置信。
见秦姨久久不语，李念清接着说道：“是那一套碎了茶盖碗的茶具？”
那是李念清小时候在外婆家打碎的，大人们在喝茶，她无聊转着玩，不小心滚掉了地上。外公本打算扔掉，被李哲平带回家收了起来，那是他幼年时就有的茶具，李念清为此还被罚学了段时间茶道。
秦佳还是那副不明白李念清为什么要这样说的样子。
“或者是我十岁时爷爷送的那副小皇冠？”纯金真钻打造，李念清猜想，应该值上不少钱。
这是她十岁生日的噩梦，斤重的东西戴在脑袋上两个多小时，回家就被她给扔到柜子里不见天日。后来搬家再看到，她顺手放进保险库，还用一块绸布盖了起来，不想看见。
还有些不怎么起眼但却还算值钱的玩意儿，李念清又讲了几个。
不知不觉，语气咄咄逼人起来。
“念清！”一旁的陆清苓终于出声，打断了李念清的猜忌。
陆清苓的表情不算好，李念清看过去时被瞪了一眼。
自觉失言，她本意并非如此。李念清只是想确认，秦姨没有偷东西的打算。
这该死的表演型人格。
书房的气氛一时降到了谷底，三人的情绪都被这一连串的话语逼到了悬崖边，只感觉凉风呼啸。
无人开口，秦佳的手握的更紧，直到一滴泪落在她的指尖，她才崩溃开口。
“没有偷，没有要偷。念清，秦姨不会偷你的东西的，无论如何都不会的。”
李念清本想道歉，天作证，她知道自己不该那样说。
可她的话却依旧不太好听，李念清都不知道自己这份情绪因何而来。
“我刚刚问你他们是不是只要钱的时候，你看向了我妈，为什么？”李念清的思维没有比此刻更清晰的时候，不偷她的东西，那也可以是爸爸妈妈的东西。
最可怕的谎言，是明明说了真话，但却掩盖了另一个弥天大谎。
但李念清的语气不似刚刚那般严肃，更像是在疑惑，这也使得秦佳略微放松了心神，开始回忆起刚刚自己的反应。
是了，为什么她会下意识看向陆清苓呢，是因为她觉得，那帮混蛋想让她偷陆夫人的东西吗？
秦佳开始努力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太多事情让她整个人都很纷乱。
李念清没有催促，她已经冷静下来，认真等待一个回答。
陆清苓本没有在意这个小细节，当时秦姨看起来只是抬眼瞟了一下，她只当是个无意识的小动作。
现在才觉得李念清观察细致，陆清苓当时完全没有开口，对话内容也没有提到她，秦佳看过来，一定有根据。
“当时，他们提出这个条件。有一个人，应该是个普通的打手，在人群边缘嘟囔了一句。”秦佳复述着当时的场景，“他说，男人和孩子的东西有什么好偷。不是不好出手，就是不值钱的东西。”
“然后，那人就被领头的瞪了一眼，不敢说话了。领头的就对我说，随便什么，偷来交给他们，就清账。”秦佳看着李念清，说完后又抱歉的望向陆清苓。
这么说来，有两种可能。
第一，他们确实只要一件东西。值钱与否不是重点，他们的目的只可能是警示，或者证明。
警示的可能性较小，秦姨偷东西，被他们一家发现的可能性很小。就算发现，也只是打草惊蛇，让李家有所防备。
而证明，则是他们要明确一件事，秦姨确实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