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礼到底在不在人世,现在还不好说,”居易老汉捋着胡子说:“也没人看见他死了,”
“我一个亲戚看见的,他认识俊礼,”魏东肯定地说:“亲眼看到他死了,饿死的,这事咱不敢胡说,”
“奥……那小侠的阿家也走了,现在也就剩她一个人了,”居易老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魏东用强烈期盼的目光看着他,非常希望老人家能答应他这个请求。
停了一会儿,居易老汉说:“也不知道人家小侠是什么想法,我明天给去问问,”
次日,魏东很早就起床了,他先是围着自家小院子沉思着走了几圈,然后烧火熬了一碗包谷,慢慢地喝完,然后就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一个消息……
这种等待倍受煎熬,在耐着性子等了三个多小时后,他实在是等不下去了,于是就挑上两个水桶佯装去村东头的泉里担水,因为,有一条小路要经过小侠家的柴门。
魏东轻轻地路过小侠家门,正屋的门是开着的,似乎没有人呀,只有一只大黄狗懒洋洋在地上趴着,居易老人到底来过没有呢?居易老人或许来过都走了,他正寻思着,突然,小侠从门里出来了,魏东慌忙转过脸去,匆匆走了。
等他走到一定的距离,再偷偷望小侠时,发现她似乎是正朝这边望。
不知道居易老人问到了个什么结果,魏东心里有点乱乱的,如果说小侠不愿意,对于他来说,那将是一件很丢人的事,那也无所谓,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
魏东在反复的思索中,也不知道是怎样把两桶水舀满的,而且,满得几乎要溢出来了,他不得不又往泉里舀了几瓢。
在往回家走的过程中,他已经想好了,办啥事脸皮要厚一点,他觉得该去居易老人家问问情况。
两桶水放在破旧厨房的一角之后,他径直朝居易老人家走去,然而,他内心依旧是忐忑不安的。
他走进那收拾地平整而干净的院落,会木匠活的居易老人正在院子里专心致志地刨半截木头,脚底下放着几块小木板以及半截半截的木条,看样子他要做一只小凳子。
“老哥!在忙呀!”魏东非常有礼貌地问候了一声。
居易老人抬起头,放下手中的木头,微笑着着说:“我还准备给你去说一下呢,没想到你来了,”
“咋能让你亲自跑呢,”魏东给居易老人点上了旱烟:“我自己来就行了,这也不是多大的事,”
“小侠这娃娃精明着哩,”居易老人冒了一口烟之后说:“以前也没咋打过交道,这次去说了几句话,小侠还是有自己的想法,”
“啥想法?”魏东紧张地问。
“人家让你自己给他说,”
“我自己?”魏东疑惑不解,但他觉得这是小侠愿意的兆头呀。
于是,他谢过居易老人,匆匆回家,翻箱倒柜地找到一件八成新的衣服穿上。然后,怀着一种甜蜜的心情朝小侠家里走去,在路上,他想象着小侠会用怎样一种高兴的表情面迎接他。
推开柴门,小侠正在正屋门口洗衣服,看到魏东进来,他望了一眼继续洗衣服。
“洗衣服哩,今天天气好,衣服晾干地快,”魏东没话找话地说。
小侠低低地“嗯”了一声,继续洗衣服,而且比刚才洗得更卖力,几乎要把盆子里的衣服揉烂。
按照魏东的想象,小侠此时应该停下手中的活,对他笑脸相迎,然后与他谈谈两人的“终身大事”才对呀!
“居易老哥……来过了啊,”魏东踌躇了一下,终于谈到了正事。
“刚过来,走了,”小侠淡淡地说。
“嗯……那……你啥想法?”魏东吞吞吐吐地问。
“啥啥想法?”小侠看着魏东问。
“就……居易老哥给你说的那事嘛!”
说完,魏东观察着她的反应。
小侠突然“哈哈”地笑了,这种笑,在魏东看来是莫名其妙的,而且是一种不坏好意的笑。准确地说,是一种嘲笑。
“你觉得可能吗?”小侠止住了笑,边搓衣服边问。
就这一句话,看似没回答什么,魏东心里已经凉了半截,从她奇怪的笑,她说话的语气,魏东已经没有再说话的必要了。他的心终于不再忐忑不安了,显得非常平静。
安静的院子里,一男一女两个人,一个在洗衣服,一个在旁边看着,这本是一副和谐温馨的画面。但是……事实并非如此,魏东叹息了一口气:“我是个粗人,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