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他们如何讨厌这几个所谓的执法人员,讨厌地想跟他们干一架(但他们又缺乏勇气),这都无关紧要了,重要的是,他们就这样“释放”了。真如电视里演的一样,往往在关键时刻,总有人出手相助。
三名公安看也不看他们一眼,说着笑着,朝远处走了。
这样一来,事情突然变得异常简单起来,哎呀!这几天最担心的事就这样毫不费力地解决了,志高心里激动地想哭,激动之余,他却暗想,别看根宝念书不多,看现实问题比他看得透彻,还知道个托关系找人(这都是书上反对的事),志高认为不可能的办到的事,按他的建议偏偏就弄成了,这个问题太值得深思了。要不是来这个村,要不是张丽娟特殊的背景(她爸是镇长)。
矮个子又走回来,把张丽娟叫到一旁说话,就在他们说话之际,志高下意识地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用手指理了理凌乱干枯的头发,使他像香港明星一样的三七分头看起来依然“潇洒”,他两只脚在地上用力踩了几下,好让粘在鞋上的泥土掉落,使鞋子看起来尽可能干净一些,他又用手拍了拍裤腿上的尘土,事实上,他发现这样做并没有改变什么,他的形象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正因为如此,志高觉得他已经很狼狈了,无论如何,他自认为良好的形象,已经在张丽娟面前大打折扣了,他心里掠过一丝前所未有的沮丧,这都是这几天“逃亡”造成的,不然,他的头发是干干净净的,而且还是打了摩丝的,至于鞋子,他有一双父亲穿过的皮鞋,抹上鞋油,再用棉布擦拭一下,简直是锃光瓦亮的。
矮个子走了,张丽娟过来说:“没啥事了!快到家里去坐坐!”她初见他们时的惊讶与疑惑一扫而光,她高兴而有些羞涩地对志高说:“我弟说有人找我,我还以为骗我呢!没想到真是你……”她的声音总是那么甜美而清脆。
张丽娟那么热情又真诚,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也似乎没有看见志高个根宝被人推搡着狼狈的样子,志高心里有了点些许的宽慰,同时,懊悔自己过来时一点礼物也没买,心里又埋怨起根宝来,因为他出主意一点都不细致。
为了避免难堪,志高一本正经地撒谎说:“我们路过这里,看着两个碎娃娃在路边玩耍,就随便问了一下,奥奥……不是随便问的,专门问了一下,这俩小孩都挺聪明的,一个比一个乖,”他竭力说着好听的,没提刚才公安为啥抓他们。
张丽娟依旧微笑着,把挽着的袖子往上推了了推,说:“喏!”她指着村子的东北角说:“我家就在这不远处,快到家里坐坐吧,你们还给他俩买糖,咋还这么客气的……”
这话说地志高心里很忸怩,同时,他心里又很矛盾起来,刚才想好的几句话都统统地忘了,于是便东拉西扯地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根宝在一旁实在忍不住了,终于说出了他们的来小湾沟村意图:“其实,是这么个事情,有两个外面庄的人在我们村里打架,我们一番好心去拉架,也搞不清咋回事,那人的鼻子流血了,没想到人家报警了,说我们拉偏架,公安就到处找我们,真是冤枉我们了,”根宝自然没说他俩也参与打架的事,志高偷看了一下杨丽娟的脸,她依旧微笑着,仿佛是在听一个很久远的故事。
是的,这个相对见过大世面的女同学,并没有觉得这事不可思议,她坦言这事不要担心了,因为镇上那几个做公安的人她很熟悉,今早还在她家来过,没人提这事,说明是碎碎的事情。张丽娟安慰志高不要担心,就是再有啥事,她也会帮忙的。
志高一听,心里虽然高兴,但脸色一红一白,着实很难看,他又一次感到自己男子汉的形象在张丽娟面前已经荡然无存了,尤其是被人抓着走……他闷闷不乐起来。
根宝高兴之余,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已经折得弯弯扭扭的纸烟,点燃,抽了一口说:“我就说嘛,能有啥事?小事一桩,关键这事确实冤枉人了,对吧志高?”他又问张丽娟:“你……认识咱镇上的所长?”
“嗯,认得,”张丽娟点点头,根宝脸上顿时毫无掩饰地现出一种羡慕的表情,久久不肯散去,他又把目光投向志高。
志高想就此别过,而张丽娟却坚持让志高去她家坐坐,说都到村里了,离她家就几步路。还说寒假作业有几道题不会做,要请教志高,后天就开学了,总不能空着吧。
志高左右为难,去吧,两只手空空的,不好意思。不去吧!看样子张丽娟是诚心诚意邀请呢!不能让人家失望,左思右想,还是去吧!
沿着村里唯一一条石子铺成的小路走了五分钟,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