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鸾歌抬头微笑拱手:“多谢皇上夸奖,若不是有臣女这三寸不烂之舌,还真是干不成这事。”
一些老臣胡子抖了抖,这丫头是听不出皇上的不满吗?讽刺她你,居然还顺杆子往上爬。
周皇也是脸色阴沉,连起码的帝王形象都快崩盘了,这女人是真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深呼吸一口气准备开口,穆鸾歌却又双眼亮晶晶问:“所以皇上,臣女立了这么大的功,赏个将军做做不过分吧?”
“放肆!”周皇拍案而起,那上面放着的玉玺都跟着跳动两下。
穆鸾歌歪头故作不解地看着他问:“皇上怎么还生气了?要保重龙体,以后臣女还想为您效劳呢,若是您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效忠谁去啊?”
众臣瞪大眼,这女人是真敢说啊。
“呵。”傅景萧实在没忍住轻笑出声,所有人目光都看过去,他才用袖子掩嘴咳嗽一声:“嗯,歌儿有这等忠心,皇上都欣慰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本王也觉得这等军功将军之位也并无不可。”
穆鸾歌憋着笑转身对他拱手:“摄政王英明,看得见将士和能人,我大周有你也是荣幸。”
这两人相互吹捧上了,让原本发火的周皇更是怒火蹭蹭往上涨:“你们当朕是空气?”
穆鸾歌转头满是委屈拱手:“皇上息怒,臣女不知说错了哪一句,让您这般不高兴。”
“你好大的口气!就算是有天大的功,金銮殿上岂是你一介女子能上来来?”周皇怒目瞪着她。
穆鸾歌蹙眉:“皇上,自古以来这位置都是能者居之,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那只是常规,才人名将那是少之又少,一国强,必定是将强,官强,民强,才能屹立不倒。”
“这是没有女子为官的先例,那是因为没有女子能如儿郎一般带兵打仗,保家卫国,但这并不意味着女子不能,而是大家没有给机会。”
“就如同你们不曾设立女子能参加科考一样,很多女人满腹诗书才华,却只能屈居后院,那是人才的损失,是才人的遗憾,是大周流失的人才!”
“别说女子不如郎,放眼望去,古往今来,谁能与臣女功绩相比?谁能研发兵器?谁能制药抗疫?谁能出谋划策治理天灾?”
“谁能一出手送你二十个能人才将?换句话说,大周你是皇上,可也少不得文官武官,臣女功绩在场谁能比得过,大可站出来,这将军我就是不给也罢!”
一连串怼得周皇面如猪肝,手都在发抖,可是脑海中和大臣一样,很想反驳,却没有人能有这样的军功和战绩。
最后落在了她所说的疫病上,于是周皇怒问:“你说军功确实无人能及,那这疫病天灾水患你又从何说起?若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朕必定治你大不敬之罪!”
穆鸾歌笑着拱手:“敢问皇上此次南州城赈灾,国库出粮出银多少?”
一时间朝堂鸦雀无声,刚刚还说她目中无人,现在都有点心虚,他们齐齐看向户部尚书,对方低头不语。
其实户部尚书心里也苦,他也想出银子,但这皇上说摄政王有办法,现在被这么看着,搞得他吞了似的,这官太难了。
周皇一时语塞,穆鸾歌再次微笑:“皇上您没有派兵支援阳门城,且粮草都没给,这事不假吧?”
“南州城十万百姓受难,皇上一不派人,二不派粮食,这事也不假吧?”
“所以皇上这么做是针对天下百姓?针对大周?还是针对我穆家军与摄政王的凌云军?更或者你是在针对所有保家卫国的百姓?”
“今日我穆鸾歌就是想问问,一国皇上如果为了个人利益,不顾百姓死活,不顾将士性命,一心只有猜忌的你还配不配坐在这个位置上!”
此话已经不是之前笑嘻嘻,而是一个威严的审判者,句句落地有声,将周皇里子面子全给丢到大家面前来。
这些众人也不是不知道,可这直接坦白说出来就完全不一样,甚至有那么一刻,他们都觉得周皇不配为一国皇帝,这样的昏君应该丢出去杀了。
那是十万人啊,以前可能只是想着皇上要整摄政王,他们也觉得无可厚非,可穆鸾歌一说就不同了。
这针对的不只是摄政王,后方一旦兵败,那么大周不复存在,多少百姓要丧命战乱,多少能人武将要死于非命?
周皇表情彻底失控,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么跟他说话,就连摄政王也只是冷言,从未这般直白。
这女人是疯了吗?第一次来朝堂是要官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