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转过头来,笑看着刘氏和马超说道:
“夫人不必担心,老婆子我知道这孩子是一番好意。
他的这份善意,我今天就收下了,只愿这位小公子能够尽快摆脱困境,再度飞黄腾达。”
很快,她领着众人来到一座残破不堪的宅院前。
马超瞪大眼睛,望着里面长满杂草,破败不堪的庭院,以及一座摇摇欲坠的房屋,满脸愁容。
“就是这里了,刘娘子啊!你带着小姑娘到我家去歇息片刻。
就让这些男人们,留下来收拾宅院好了。”
老妇人说完后,就领着刘氏和马莲进了隔壁的宅院。
马超、马强、赵大龙还有王先生四人,就开始埋头苦干,足足花费了两个多时辰,才终于将这座宅院整理完毕。
实际上,他们所做的事情,也不过是清除掉院子里生长的野草,再把屋顶坍塌下来的废墟和杂物清理出去而已。
尽管如此,这座宅院总算是有了些许能住人的模样。
可他们却又开始为晚餐发愁了,几个人搜遍全身,竟然连一个铜板都没有找到。
马超之前给刘氏买的那些胭脂水粉,甚至连找回的几钱银子,也都被那些贪婪的衙役搜刮一空。
邻家老妇人得知他们的困境后,与她老伴商议,送来了半斤糙米以解燃眉之急。
不仅如此,她还让自己的儿子送来一些干燥的稻草,让他们晚上铺床使用。
马超也从母亲那里了解到,隔壁热心肠的邻居姓赵,她家年初的时候儿媳病故。
老两口带着四岁的小孙子,跟他们的儿子一起生活,一家四口人的日常开销,全靠外出给人做木工活来支撑。
夜幕降临,马超他们在这个四处漏风,头顶可望月的新家里,吃了一顿糙米稀粥。
马超见母亲无精打采的坐在稻草上,怀里紧紧搂着,今天受到惊吓的马莲默默垂泪。
他不禁感觉心疼不已,但还是强打起精神安慰道:
“娘,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您也别太难过了。
相信我,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他说话间目光随意一瞥,瞧见了正低垂着脑袋,满脸颓然神色的马强。
心中没来由的感觉到一阵烦闷,随即就抬起脚,照着马强的屁股狠狠的踹了过去。
“老四,咱家突逢变故,你身为堂堂七尺男儿,不想着如何宽慰母亲,替家里排忧解难也就罢了。
居然还舔着脸,在这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啼哭不止,你觉这样像话吗?
真要心里觉得委屈想哭,那就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被马超这么一顿臭骂,马强愈发觉得自己没用,忍不住又低声哭泣起来。
“呜呜呜”
见此情形,母亲刘氏赶紧出言劝阻道:
“老五,你不许再责备强儿了,他毕竟还是个孩子。
娘现在已经不难过了,你也收一收脾气,日后不许再这般任性了。”
听到刘氏这些话,马超顿时就愣住了,原来在母亲眼中,自己一直都是那个肆意妄为的小孩子。
沉默半晌之后,他终于摆正了心态,不再奢求马强和自己这位穿越者一般乐观。
毕竟自己的实际心理年龄,已经二十二岁了,而马强却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
马超解开心结之后,就毕恭毕敬的朝着母亲深鞠一躬,说道:
“娘,儿子知道错了,今后一定不会再任意胡闹。
您也不要再悲伤难过了,只要有儿子在,咱马家迟早都会成为这大明国内,最为显赫荣耀的世家大族!”
“嗯!娘相信你。”
马超见母亲不再哭泣,就抬起头环顾房间,目光落在那扇没有窗纸的窗户上。
以及抬头就能看见天空的房顶。
他深知,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家中既没有食物果腹,也没有安全的水源饮用,不仅身无分文,甚至连一件可供替换的衣裳都没有带出来。
不出三日时间,恐怕他们真要被迫走上街头,跪在地上向人行乞度日了。
“娘,今晚我想与两位师父一同在院子里过夜,共同商讨一下今后咱们该何去何从。
况且这屋子里有些闷热难耐。”
“好!你去吧。”
此刻,赵大龙和王先生正倚靠在一堆稻草上,商议着他们未来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