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棉倒是松了一口气,若只是来找他们要钱,她倒是能接受。
“那我们该出多少钱?”
老村长跟胡小丽对视一眼,沉声开口,“五十块钱!”
周棉愣住,五十块几乎是一个农民一年挣的钱,就错过十五天的修路时间,就要他们出这么多钱,这不是明抢是什么!
于秋菊蹙眉,“不合适吧长栓叔!让城南出5块钱给出力的汉子们加碗肉菜得了。”
老村长严厉地看着于秋菊,“你给我住口!城南媳妇治一道小小的伤疤就能一个月挣10块钱。城南更是,出一趟院门,就带回这么多东西!他们一家挣这么多钱,给村里做点贡献怎么了!”
周棉立刻明白,这老头就是纯粹眼红他们挣钱!
也不知道村里有多少跟他一样的人。
在这个年代,低调才更安全,怪她过去太天真,以为南河村是一片桃源,她想带着村里人一起致富!
今天的事,给了她当头一棒。
未来,她不能再如此天真,以为村里人只有好人。
还好顾城南并不傻,他立刻反驳,
“村长爷爷,我买这么东西都是为了办酒席!可花了我不少钱,根本就并没有你说的那样挣钱。还有棉棉,她给人家治病收的钱,大头都去买药材了,挣的那点钱村长爷爷都瞧不上!”
胡小丽尖叫,“你少撒谎,你们家要是没来钱的路子。怎么可能建那么好的房子,顿顿有肉吃!”
“你哪只眼睛瞧见我们顿顿吃肉了!”周棉怒视胡小丽,“城南每次打到野猪肉,可都通知村里了!村长,您可不能吃了我们打的野猪肉,还要嫌弃我们没全部献给你吧!”
这话似是刺痛老村长的心,他顿时跳脚,“你个小辈胡咧咧什么!我当村长这么多年,还从来没人敢对我说这种话。城南,你还不快管管你媳妇!”
“村长爷爷,棉棉才来我们村里不久,您老人家就别跟她计较了。”他又冷声道,“若是所有没去修路的人都按照我这样的标准来出钱,那我认!可如果没有,就算是闹到公社去,我也要问问,到底是谁定的规矩!”
老村长一家是仗着在村里祖祖辈辈的根基,有许多人拥护。
但说到底,直接管理南河大队生产的,是大队长王大山。
他这次之所以出这个头,也不过是仗着王大山在修路,他又是长辈,村委会他能压得住。
但他没想到,在王大山手里一向听话的顾城南竟然会是个刺头,如此不给他面子。
“你!”老村长愤怒地瞪了他一眼,又看向一贯懦弱的吴小草,“你是怎么当妈的!竟然教出这么一对没礼貌的夫妻!”
吴小草脸上有些惨白,但她竟然握紧拳头,鼓起勇气反驳,“我教的孩子很好!倒是某些人教出来的,不负责任,骗姑娘……”
“闭嘴!”老村长阴恻恻看着她,“都多少年前的老黄历,还说出来干什么!”
“姓刘的!你虽说是村长,可这世间,终归逃不过一个理字!你别想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吴小草这么一说,就把要顾城南出五十块钱的性质转为村长仗势欺人欺负村里的孤儿寡母。
老村长阴鸷地看着她,想要钱,却又不想承担这样的污名,只能愤愤离去。
没有老村长的助威,胡小丽也不敢在多嘴。
周棉最后交给于秋菊五块钱堵住其他人的嘴。
等所有人离开后,吴小草大口呼吸,差点站不稳,似乎刚刚说那两句话就用尽了她所有的勇气。
周棉赶紧扶她坐下。
“棉棉,我刚说的话会不会不大好?”
周棉摇头,“妈,您好棒!把村长那个坏老头怼的哑口无言。要是这次事情处理不好,村里人搞不好要当我们是冤大头!碰到点事儿,就要我们出钱!”
“那可真好!”吴小草坐在椅子上,“我早就想骂他了!净不干人事!”
周棉特别好奇,“妈,他这么坏,咋还能当村长?”
吴小草轻叹一声,“村里姓刘的加姓黄的,占了三分之一还多。外加上他祖上的原因,就一直是村长!”
周棉恍然,这么小一个村子,竟然也要靠亲戚多和联姻。
当晚,家里又迎来一个不速之客。
老村长的二儿子刘国胜竟然深夜敲开他们家大门。
在见到顾城南的那一刻,他眼中充斥着莫名的自豪与激动,“城南啊,我爸虽然做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