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来,她依旧在顾城南怀中。
大概是昨晚太疯狂,他竟罕见地还没醒来。
周棉拿起一旁的手表看了看时间,竟比以往起床的时间还早。
她刚将手表放回原位,转头就看到男人晶亮的双眸。
男人搭在她腰上的手似乎越来越炙热,某个部位似乎有醒来的迹象,周棉神色一变,带着哭腔,“哥哥,我平时没饿着你吧?”
“媳妇~”顾城南紧紧箍住她腰身,额头紧贴她额头,“大早上就在我身上动来动去,生怕我不饿?”
“我哪有~我是看时间!大年初一,还有半个小时咱就得起床了!”周棉边说,边推他胸膛,“孩子们看到可怎么办?”
顾城南呼吸一紧,在她耳畔低喃,“不怕,我锁门了。”
被子拉到头顶,周棉即将出口的话也被吞噬入腹,木床又轻轻晃动起来。
……
他们比往常晚起了一个小时,顾城南看着精力旺盛,而周棉却揉着腰,打着呵欠。
吴小草并没有责备,只让两人赶紧吃一碗汤圆,然后去给婆婆爷爷拜年。
周棉同情地看着两个小娃娃,因为时代原因,他们今天可没有压岁钱拿。不过好在他们还没上学,不用吃忆苦饭。
拜完年回来,一家人也闲下来。
顾招娣偷偷把马春霞要找娘家出气的事告诉周棉。
周棉感谢她,并给她抓了把奶糖后,才把这事儿告诉顾城南。
“二哥这是认定了婆婆偏心!你要不要跟他谈谈?”兄弟离心不是一件好事,周棉的兄弟已经没了,不想让顾城南经历同样的痛苦。
顾城南摇头,“二哥从小就这么认为,多说无用。更何况,他和马春霞才是一家人。在马春霞害我,他还为她说话的时候,我就知道。兄弟离心,早晚的事。”
周棉轻叹一声,“那马春霞婆家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总要做好准备吧。”
顾城南牵起她的手,“一群软蛋而已,不用操心。与其为他们伤神,不如做些让我们快乐的事!”
周棉猛地推开他,“青天白日的,你别净想那事!”
顾城南轻勾唇角,“我想带你去山上玩。棉棉这是想到哪儿去了?”
周棉尴尬地闭了闭眼,“哼!大冬天的,你也不怕上山碰到狼!”
“只要不进深山,没那么容易碰到狼。”
冬天的老艾山哪里好玩了?
不过周棉不想扫兴,跟着顾城南进了山。
北方的山到了冬天,必然是黑乎乎一片,可西南大山里却仍有绿意。
两人踩着松针前进。
顾城南很快在路上猎到几只野鸡野兔,但他并没有停下来。
两人很快来到一块巨大青石处。
顾城南十分怀念地摸上石头,“小时候,我每次受了委屈,就待在这里等我爸来找我!”
他的父亲逝去得早,周棉想象着那个时候的小顾城南必然也跟其他孩子一般调皮。
她并没有出口打断他,顾城南今天的话还挺多,说了些童年趣事后,又指着周围一棵光秃秃的树枝,“这棵树晚春会开红色的花朵,我爸很喜欢,偶尔让我爬上去摘些红色的花。可惜,只有妈妈会夸花好看,其他人都只会嘲笑他。”
顾城南的父亲是一个教师,在这个特殊年代,怕是得受不少委屈。
今年大队长之前特意通知,为了革除旧习,不能给逝去的人烧香。
这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大概也会思念逝去的父亲。
周棉静静地听着男人跟她坦露心境,说完后,顾城南情绪有些低沉,两人偎依在那块大青石上。
望着那一棵高大的花树,周棉忽地有些激动,“咦?这好像是棵木棉树!”
“应该是吧。”那时候太小,顾城南也没太注意树的名字。
周棉摸上树干,露出些怀念的神色,“你说巧不巧,我爸妈就是在一棵木棉树下相遇,然后才给我取名周棉来着。”
顾城南眼眸微愕,“你爸妈?”
周棉这才想到她在这个世界上的爸妈是周锦荣和谢小红来着。
“那个,不是你想的那样!”
顾城南一只手撑在她脑袋旁,低头凝视着她,“我该怎么想?”
周棉轻叹一声,“不是周锦荣和谢小红。他们不配!唉,一时半会儿我也说不清。”
顾城南认真地看着她眼睛,“其实,在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