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年代,王巧云是农村户口,离婚就只能回家,她兄弟们不高兴,村里人就更不会高兴。
王巧云脸色立马惨白,她现在能待在家里,是因为王家人怕她把流产真相告诉顾建国,她又拿钱交了两个人的房租和伙食费。
可即使如此,王家人对她态度也越来越差。
“我宁可带着小英去住人家都不要的破屋子!我能养活我们……”王巧云握紧拳头。
周棉握紧她的手,“嫂子,我相信你可以。但小英呢?她还小,你舍得她吃那么多苦吗?”
王巧云浑身的勇气突地被抽干。
“我二哥虽然在这事上犯了浑,但对小英也算一视同仁!经过二嫂你这一闹,他肯定对你更好……”周棉跟她掰扯她若是不钻牛角尖,能带来的好处。
王巧云沉默良久,突地问周棉,“若你现在在我的位置上,你会怎么做?”
周棉眨眨眼,十分真诚回答,“离婚!”
王巧云自嘲一笑,“可你劝我跟顾建国和好。”
“因为我是一个人,而且,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周棉认真看着她。
王巧云承认,周棉是对的,她之前不也是因为到了绝路,才选的顾建国吗?
怎么忽然受了委屈,就忘了自己的处境。
周棉握紧她的手,“二嫂,你看这样好不好?我跟二哥说,让你公婆带着两个孩子跟他一起来接你!你才肯跟他回去。”
王巧云苦笑,“我其实并没有选择不是吗?”
周棉忽地感受到她心底的悲凉,“二嫂你再等等!再过几年,若是你再想离,我绝对支持你!”
王巧云只以为她这么说是在糊弄她,便也没有过多理会。
周棉回村把消息带给顾建国。
顾建国迫不及待地带着孩子跟父母将王巧云接了回来。
两人虽然面上依旧和和气气地过,但王巧云很明显心有芥蒂,不再一心一意伺候着这个小家。
她听了周棉的建议,跟着李叔一起学做白僵蚕,或者去山上找山货,然后卖给周棉做体己钱。
又有许多姑娘经过之前那些女兵的口口相传,来找周棉治疤痕或者变白变美。
县城里的白僵蚕等常用药物早被周棉全部收了,她正好缺这些东西。
她已经跟王大山商量好,明年,就分出一些地种她需要的药材,价格到时候就比卖得低一点。
而李叔或者懂一些药草的,就帮她炮制,也能再挣一分收入。
村里人在给来治病的人提供饭菜,挣了些钱后,在听到周棉的提议,都同意得飞快。
日子过得很快,1977年的暑假很快到来,林清清和陆胜陵的婚礼也终于到了。
林清清本来是打算只领个证,不办婚礼,但却遭到双方家长的反对。
住在同一个大院里,只领证不办酒席,其他邻居肯定要问他们。
两人没办法,只能办酒席。
林清清特意邀请周棉和顾城南。
周棉想着去北方进一次货,于是欣然同意。
林清清通知得晚,再加上绿皮火车卧铺票难买,他们到那天,竟然正好是办酒席那天。
周棉一路问了许多人,才找到他们举办婚礼的唯一一家酒楼。
在这个年代,能进这里办婚礼的都不是普通人。
两人来到酒楼门口,却被服务员拦下,那人上下打量他们一眼,“干什么的!这里可不能参观!”
周棉深知这些人是看他们衣着是时下劳苦大众的穿着,又皱皱巴巴,所以狗眼看人低!
哪个年代都有特权阶级,哪个年代也都有这种自视甚高的狗!
“我是新娘的朋友!”周棉压下厌恶,温声解释,并把请柬从空间里拿了出来。
服务员核对请柬,瞪了她一眼,“你这种人怎么可能认识新娘?这请柬不会是你偷的吧!你们这种乡下人手脚就是不干净!”
周棉没料到这人竟比她想的更可恶,正想怒骂,顾城南已经像拎小鸡崽一样,单手将人提了起来。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语气平淡,却威慑力十足,那人浑身止不住发抖。
“同志,对,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们!”
顾城南将他放下,他一个不稳直接跌坐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周棉微微勾唇,“哎哟喂,同志你不用给我磕头认错,我就是来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