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里的玉佑安随风晃动着,表示不满,我才不是草!我是玉树临风的玉树!
除了连听晚,没人看得懂他的张牙舞爪,他索性就先当棵草吧,保命要紧。
两人一草到了家后,看到院门上落着锁,李氏应该是去杨杏花家做绣活了。
还好萧知意也有一把钥匙,两人打开门进去后,他把玉树端到了自己屋里的桌上。
随后他又拿着包袱走了出来,连听晚正在厨房放猪肉呢。
“听晚,你买的簪子都在这里。”
“我还买了几包糕点,你先吃些垫垫肚子,我去杨婶家看看娘在那里吗。”
见她答应着,萧知意把包袱放在桌上,往院外走去。
玉佑安听到糕点馋的不行,见四下无人,他喊道:“糕点,姐姐,我饿了,我也想吃糕点。”
“佑安,你等会,我马上给你送去,你先不要出声了。”
连听晚说着,拿出一个盘子走到院里的桌子前,打开了其中两份糕点,里面是核桃酥和枣泥糕。
她各自拿了一些放在盘子里,三步并作两步的端到了萧知意屋里,放在桌子上。
她怕玉佑安变成人形再把花盆给撑坏了,只好把花盆拿到地上,又把玉佑安小心的拔了出来。
“佑安,你快些变回来,吃完了我再把你栽回去。”
“好的姐姐。”玉佑安立马变回了人形,身上还粘着一些泥。
看着他脏兮兮的手,连听晚给他扔了一个清尘诀,随后才把糕点递给他。
玉佑安匆匆吃完,噎的直打嗝,还没来得及喝水呢,院子外面已经传来了萧知意和李氏聊天的声音。
他吓得嗝都没了,忙变回小玉树。
连听晚眼疾手快的把他给栽了回去,又浇了些水,放回桌子上。
连听晚刚忙完从屋里出来,李氏和萧知意就进了院子。
“听晚,你饿不饿,婶子去给你做饭。”
“婶子,我还不饿呢,桌上有糕点,我们先吃糕点吧,闻着可香了。”
连听晚去洗了洗手,刚坐到桌子前,萧知意就递给她一个枣泥酥。
“听晚,你的户贴办好了,婶子就放心了。”
“旁边那宅基地先放着吧,你就安心住在这里,婶子给你做饭吃。”
李氏今天穿了新衣服去串门,杨杏花还夸她更年轻了,她笑的合不拢嘴,一直跟杨杏花夸着懂事的连听晚。
“好的婶子,我正想赖在这里呢。”
“我们这次去县里,给你买了两个簪子呢,你快看看喜不喜欢。”
连听晚打开包袱里的三个盒子,然后把珍珠莲花簪和银杏簪推到了李氏面前。
李氏看着眼前精致的银簪,爱不释手。
“听晚,这银簪这么贵,你还给我买了两个,这得花多少银子啊。”
李氏说着,眼里都泛起了泪花,她头上戴的木簪,还是萧知意的父亲在世时,送给她的七夕礼。
在农村生活不易,李氏和萧父自成亲以来,一直省吃俭用,拉扯萧知意长大,后来又供他读书。
还好萧知意十分争气,考过了童生又中了秀才。
自从萧父离世,李氏的世界就垮了半边天,她用柔弱的身躯,硬生生的担起了这个家。
既要维持生活,还要攒着萧知意在书院念书的开销,李氏就更舍不得买首饰了。
还好萧知意考中秀才后免了赋税,每月还有县里一石米和一两银的补贴,要不然他们的生活会更清苦。
萧知意一直很努力,他想早日考上举人,日后当了官,好让他的母亲过上好日子,不再受累。
连听晚的到来,提前改善了他们的生活。
李氏和萧知意收留连听晚的时候,都未曾想过要她的报答。
虽然李氏存了让她当儿媳妇的心思,但若连听晚不愿意,她也不会强求,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分和命数。
连听晚不懂她复杂的情绪,还以为李氏是心疼钱心疼的要哭了,她忙劝道。
“婶子,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是你们收留了我,我想法子挣钱,就是想给我们一家人花的。”
“你看你头上的簪子都旧了,不衬你的新衣服。”
“你不要心疼钱,等家里的钱花没了,我和萧知意再去山上找人参卖就好了。”
李氏听完她的话,破涕而笑,“你这孩子,当山上那人参是野菜呢,想挖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