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马蹄声起,烟尘滚滚。
张济并不知道张绣出来在哪里袭击,此时来的只能是益州的援军。
张绣恨恨的看了一眼益州军核心处,那里藏着一个自己唾手可得的奖励,却已经近在眼前远在天边了。
“腾!”张绣一声大喝。
还在益州中军阵中制造混乱的铁骑们闻讯,全都调转了马头,改换方向从两侧突围而出。
贾诩此时一直在把士兵往中央挤,就算反应过来,指挥跟上,士兵的变阵也不可能那么快。
只能眼睁睁看着铁骑们突破包围扬长而去。
虽然留下了一百多铁骑的尸体,但益州损失的数量却在两千以上,一成多的损失啊!
贾诩的心在滴血。
张绣往后撤退,甩开了益州后军的围攻,和手下铁骑汇合到一处,更换了一匹战马,带着队伍飞驰而去。
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孝直,请你给我一个解释。”贾诩的脸已经黑到了极点。
就算法正中间曾也有想阻止张绣而导致反噬,但结果、过程都本不该如此。
“陛下!陛下!”徐晃的骑兵终于到了,但也只看到一路烟尘。
刘协在士兵的拥簇之下,再次回到了马车上,脸色铁青,神情恍惚,眼神空洞。
“陛下!”徐晃大急,“发生什么事了?”
“报~段大人全身骨头寸断,恐已无生机。”
被撞飞的段祁还没有死,但与死也没有什么区别,甚至生不如死。
“快,快,带朕去,带朕去看看。”
刘协的眼神中回复了一丝慌乱,刚才是段祁用尽最后的力量把刘协推开,自己迎上了张绣,刘协这才逃过一劫。
徐晃看了看贾诩、法正二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徐晃只能跟上,暂行护卫之责。
贾诩也慢悠悠的跟了上去。
法正一阵小碎步,想要走快一些,却又不敢走到贾诩的前面去。
等贾诩走到段祁身旁时,刘协已经是一个泪人了。
“陛……陛下,不……哭,老奴……死……得其所。”
段祁口中喃喃,无数鲜血夹杂着泡沫不断涌出嘴角,整个人瘫软在地,状态恐怖。
贾诩冷冷的望着段祁。
法正伸手摸了摸怀里,贾诩微微斜眼盯了一下,法正又只有怏怏的把手拿了出来。
刘协泣不成声,徐晃在一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行人眼睁睁看着段祁缓缓闭上眼睛,断了气。
刘协伏在地上嚎啕大哭,但衣袍遮住,却又只能听到一些闷声。
部队列阵以待,谨防敌人再度袭击。
就这么让刘协发泄了半晌情绪。
“徐卿家。”
刘协终于坐了起来,身体挺得笔直,脸上仍然挂着两行泪珠。
徐晃听到召唤,单膝跪地,伏在刘协面前。
“你曾说,你的阵型可以完克铁骑。”
刘协的话里没有夹杂一丝情感,冰冷得让人发颤。
徐晃带兵多年,此时早已从士兵的只言片语和现场惨烈的状况中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禀陛下,臣的阵法有限制,必须要有一支很强大的中军顶住对手冲击,左右两翼方能形成包围合击。”
徐晃只差把自己的身份证号报出来了。
中军必须要有强力武将顶住,这只是徐晃的专属阵法而已。
当然,马强、赵云、马超这些人也可以,但这个名单里没有刘协。
但即便如此,刘协用了徐晃的阵法而导致失败,更让自己的亲随宦官惨死当场,刘协真要问罪,徐晃也跑不了。
徐晃的心中一阵忐忑。
“哦。”刘协却毫无表情,只是简单的发出了一个音节而已。
这样的话,让徐晃更加心惊了。
不爆发出来的怒气才更加恐惧。
即使刘协阵前不斩将,但事后算账恐怕是跑不了的。
沉默了片刻,刘协终于又再度开口。
“徐卿家不是与马家几兄弟汇合了吗?为何又赶了回来?”
“臣汇合了之后便即刻返回来迎驾了,适才在路上也遇到了马益州与其余几位将领。”
“哦。”刘协又冷冷的回了一声。
“贾卿家。”
这一次轮到贾诩了。
“多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