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看守所内同样也一样。
刚住进看守所,四爷第一感觉和在学校上课没有多大区别。
都是很多人在一个屋,每天该干什么,像课程表一样,都安排的满满的。
“看守所内关的人不是经常打架,拉帮结派欺负新人吗?这些情况,我怎么没见到一个,难道我进的是假的看守所?”
四爷很诧异。
一个外号老油条的人说:“你讲的,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是文明管理。”
起床,整理内务,做操,吃饭,学习,看新闻,就寝,非常有规律。
四爷适应了新的生活,整日无所事事,开始关注同监室的一个在押人员。
之所以最先关注他,是因为,这是个死刑犯,并且,还很年轻。
这个死刑犯叫小梁,名字就不说了,没啥意义,现在已经没有他了。
四爷第一次注意到他,是见他穿了一个黄色号衣,自己和其他人穿的是蓝色的。
在一片蓝色之间,这个独特的黄色特别显眼,让四爷想起了电视剧中的黄马褂。
四爷没进过看守所,不知道这里边的规矩,还以为黄号衣是像皇帝穿的龙袍一样,至少也是个号长吧。
私下一问,才知道这个黄衣服的含义。
小梁在看守所住三年多了,一直喊冤,案件还没下执行。
天生外向的四爷,很快就和号里的人混熟了。
每天没事干,互相询问案情,当然也包括穿黄马褂的小梁。
小梁很年轻,刚二十出头,白白净净的皮肤,经常笑眯眯的,四爷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杀人。
小梁也很健谈,看着四爷疑惑的目光,再一次讲起了自己穿上黄马褂的原因。
“我真不是想要他命的……”
伴随着这句不知道说了多少遍的台词,小梁开始了他的讲述。
“我家是农村的,我爸很懒,不爱干活,又爱喝酒,酒后还兴奋,无缘无故打人。”
“可怜我妈累死累活,养活着一家人,回到家,还不时被我爸打,在这种环境中生活,从小我就恨死了我爸。”
“也许是我经常诅咒他吧,前几年,我爸竟然得了绝症,走了。”
“我心里一阵轻松,心想,我妈终于不会再被打了,家里的气氛也好起来。”
“这样的好日子没过多久,又一个问题暴露出来,我爸尽管不正干,离开他后,才知道家里没有一个壮劳力,在农村是多么困难。”
“我还小,又上学,农活帮不上忙,我妈一人下地,没有帮手,累的腰更驮了。每天回到家,还得给我做饭,真是难死了。”
小梁讲到这里,眼睛里闪出一种无奈的神情,与平时笑眯眯的神情截然不同。
“村里有人劝我妈改嫁,开始我妈坚决不同意,后来意志有些松动,用询问的眼光看我,可我嫌丢人,把上门的媒人轰走了,我妈就再也没提过这事。”
“寡妇门前是非多,村里一个老光棍盯上我妈了。”
“这个老头以帮忙干活为由,经常来我家,我妈很烦他,我更是看他不顺眼,看见他就撵他走。”
“老光棍看我反对,不来我家了,就变了招,每天在地里等着,先是假惺惺帮着干点农活,然后看没人了,就开始调戏我妈,还动手动脚,当然,地里发生的事,我原来是不知道的。”
“我妈见他越来越不像话,就骂起他来。老关棍被骂走了,恼羞成怒,在一个傍晚,趁着秋天玉米地的掩护,把我妈强行拉进玉米地里……”
“我妈在家躺了几天,嫌丢人,什么也不说,我还以为她病了。那老光棍见没事,又拦了我妈几次,风言风语终于传到我耳朵了。”
“我问我妈,我妈一直哭,说太丢人,不让往外讲,我就想给我妈出气,想打老光棍。”
“可我还小,打不过那个老光棍,我就拿个铁棍,每天偷偷看他行踪。”
“我发现,老光棍每次从地回来,都要经过一块玉米地,我就藏在那里,等他干一天活了,筋疲力尽,我再下手。”
“我等了几天,终于等到他一个人回家。我戴上一个马虎帽,只露出两眼,藏在玉米地的机井房里,等他路过的时候。从后边突然跳起来,朝他打了一下。”
“我打的时候,估计老光棍感觉到身后有动静,扭过头,正好看见我跳起来挥舞的铁棍,他瞪大眼睛直愣愣看着我,没反应过来,铁棍正好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