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赛拉与阿纲、狱寺两人站在天台上,看着和山本并肩而立的坂本,手指动了动。
至于为什么地点从操场转移到了天台,还要从几分钟前说起。
他们三人沉默地等待棒球部部活结束后,罗赛拉拦住了山本,提出想要单独谈话的请求,然而一旁的坂本却怎么也要跟着来,最终他们只能放弃让山本去阿纲家里的想法,转而来到了学校天台。
这里此刻没人其他学生,可以不被任何人打扰地进行对话。
“山本,最近棒球部很忙吗?”
阿纲刚说完这句话,就紧紧闭上了嘴巴。自己真是开了个坏头,班里的人都知道下周就是与其他学校的棒球比赛了,这不是没话找话吗?
山本挠了挠头:“是啊,下周就要比赛了。抱歉啊阿纲,最近都没怎么”
他的脑中顿时有电流闪过,像是与一大片水接触变成了带电的湖泊一般,思考变成了一团浆糊,时不时有雪花伴随着“滋啦滋啦”的声音,山本感觉自己卡了壳。
棒球、阿纲、狱寺、赛拉
无数画面打击着他的海马体,使他捂住额头发出痛苦的呻吟。
感觉脑袋要炸掉了
坂本见状愣了一下,撑住有些摇晃的山本,看向罗赛拉等人的视线渗出几分不满:“已经够了吧?山本都这样了,你们还想逼问他吗?”
才刚开始的阿纲:
罗赛拉要被坂本的倒打一耙气笑了,她从鼻腔发出不屑的哼声:“山本会变成这样难道不是你的原因吗?扭曲他意志的可不是我们,你难道真的以为这样做不会对他产生什么负面影响吗?”
“你最好快点解开那个硬币造成的影响。”狱寺跟着逼问坂本。
被如此质问的坂本扭曲着神情,他看着捂着脑袋表情不适的山本,又看了看对他行为异常不屑的罗赛拉和狱寺,不满与委屈在此刻爆发,他握紧拳头大喊:
“我知道,又如何?你们肯定是不会懂的吧,我的心情!为了能够和天才山本一起站在赛场上,我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他盯着山本,眼睛通红。
“可是他居然那么轻易地就放弃了在棒球上的钻研,反而天天跑去和你们混在一起!”
阿纲一愣,望着山本和坂本的眼中满是难过。
“完成和山本的约定,一直是我的梦想啊!”似乎不想被看见现在的表情,坂本单手捂住脸,然而颤抖的肩膀还是背叛了他的遮掩行为。
“反正在你们看来很好笑对吧,我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行为莫名其妙!”被单方面放弃了约定,居然还寻求这种邪门歪道,简直跟抱着奶瓶不放的小鬼没什么两样。
罗赛拉不自觉缩小了瞳孔,她张了张嘴,原先在网上查阅、准备好的一箩筐痛骂坂本的言语在此刻集体离家出走,她找不到任何可以说出来的话语。
原本,她也和梦想这个词无缘,自然也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正常人的反应是什么。
阿纲深吸了一口气,朝前迈了一步,他的表情就像是看见了被雨淋湿的小鸟那样,语调也逐渐变得缓和:“我不会嘲笑你的,因为,你是山本的朋友吧?”
是抚平心中愧疚感的毛毯,是能够让人热泪盈眶的温柔话语,坂本怔怔地抬头,双眼放大看着阿纲。
“山本也一直、认为你是他的朋友。因为和我们一起聊天的时候,他也会谈论你的事情。”小到推荐的漫画,独创的冷笑话,大到曾经一起做过的恶作剧,每次提起来,他都是微笑着,如同随风飘散的柳絮一般轻柔。
“你们都这样在意对方,就不要做这种扭曲他意志的事情了吧?最重要的是沟通啊。”阿纲的眼神就像是晴空万里的天幕,与这样的眼睛对视,无论怎样的负面情绪都会被一扫而空。
坂本的泪水不断绝地倾泻着,在干燥的地面留下形状不一的水印。隐藏在内心的不安与负罪感浮出水面,他转头视线模糊地看着仍然捂着头的山本,语调沙哑:
“对、对不起”
他将空闲的手伸进口袋中,颤抖着拿出那枚硬币。冰凉的触感令他心尖像是被人打了一拳,坂本后知后觉感到了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感。
他为什么那么轻易就对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许了愿?
就在他失神的刹那,硬币调皮地从他的手中转了一圈,随后毫无留恋地朝一旁滚下去——就要从天台掉落。
坂本眼神恍惚,下意识松开了山本,试图抓住逃跑的硬币,大半个身躯的重量压在栏杆处,随着重心的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