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挨。
“不是你挨,就是今日留在客栈那些人来替你挨,你自己选。”
“别!我挨就是了……”
燕琨玉认命地拖着沉重步伐走到床榻边上,又不断偷瞄九方渡手中的马鞭,那东西要是挨上一下,恐怕都要皮开肉绽。
他脱了白靴,跪坐在床榻边上,手撑在膝盖上,他背朝着外面,那双白皙脚掌不安地露出来。
身后的脚步声停下,燕琨玉的心吊到了嗓子眼。
比鞭子先落下的是九方渡的手,对方挽起他碍事的裤脚,让那双脚掌露出得更多了,燕琨玉不安地捏着膝盖上的布料,不敢回头看。
九方渡的手刚从自己脚踝处离开,燕琨玉便听到鞭子破风响起,紧接着脚心上便是尖锐的疼,直上脊椎。
“啊……呜!”脚掌上的红痕瞬间肿起来,突兀浮现。
燕琨玉控制不住掉了眼泪,却紧紧咬着下唇,没敢出声。他脚趾蜷缩,两只脚掌叠在一起,瑟瑟发抖,抽噎的哭声在房间回荡。
其实九方渡不过用了三成力。
鞭子落下一次,便没再落,倒是燕琨玉眼泪落得多。
“怎么不问打多少?”九方渡看到他那湿润后黏在一起的睫毛,好不可怜。
“上次说了,六、六十……”燕琨玉的手紧紧攥着膝盖上的布料,那日在瑞兽阁鞭背也没这么想哭。
“不听话,偷偷乱跑,还浪费本尊的血。燕琨玉,你有什么资格哭?”九方渡用马鞭挑过燕琨玉下巴,看到那张哭得乱七八糟的脸。
燕琨玉被迫仰着脖子,他抬手擦了擦眼泪,瓮声瓮气地为自己解释道:“是因为太疼了呜呜……”
九方渡扔下那马鞭,对于用鞭子折磨自己娶来的小剑修,看对方哭哭啼啼的样子,他并无兴趣。
他挨着床沿坐下,改用手捏着燕琨玉的下巴,另一只手胡乱擦着他脸上肆意横流的泪,燕琨玉怯怯地看着他,又瞄了一眼地上的马鞭,烫到般移开视线。
睫毛稍一眨,又垂下泪。
“这一下是要你长个记性。本尊要你记住,你的命比轩辕丘所有人,包括我的命加上都重要,不准你再做这种让本尊担心的事。”
听到九方渡的话,燕琨玉惊得眼泪都忘了流,那双含着雾气的眼懵懂望着九方渡:“什么?”
九方渡没回应他,可那句话燕琨玉还是听到了,他撑着膝盖呆呆看着对方,傻了一般。
“不是说要为本尊止血吗。你在等什么?”九方渡岔开了话题。
“哦……好……”没想到真的只挨了一下,燕琨玉抽了抽鼻子,转身穿靴子时看到自己脚掌上的那鼓起来的红印子,揉也没敢揉。
他下床穿上靴子,脚刚踩在地上差点又哭出声,偷偷抹了抹眼泪,一瘸一拐地往外面走。
房间里安静得出奇,门外有人路过,飘来一句:“大人一回来就又去欺负燕公子了,燕公子哭得可惨了。”
无涯客栈灵异事件
房间里安静得出奇,门外有人路过,飘来一句:“大人一回来就又去欺负燕公子了,燕公子哭得可惨了。”
燕琨玉没在意门外,便没听到,九方渡却听得一清二楚,脸色难看了几分。
等燕琨玉拿着绢帛又一瘸一拐回来时,脸上的泪被擦干了,只徒留一点眼眉的红,那双杏眼中仍水光潋滟。
见九方渡坐在了短榻上,他也颠颠跟过去,坐在离对方一臂之远的地方,俯身去扯袖口,费事极了。
“本尊只打了你一鞭,你就像个兔子似的怂了?刚才吮血解毒时倒不见你怂。”
燕琨玉耳根一热,想了想九方渡刚才说自己的命比任何人都重要的话,难为情道:“没有的,九方兄。”
“坐近些。”九方渡不满道。
燕琨玉没骨气地坐过去一些。他将九方渡的手臂放在膝盖上,他放轻动作上药,看到九方渡右手从手掌到手腕都缠上了绢帛,都是因为自己。
这一认知让燕琨玉刚才被鞭子打下去的胆子又多出了些,他鼓起勇气,开口问:“九方兄,你刚才说……我的命比任何人都重要。”
“别忘了,永芳经还在你那儿。”
一句话将燕琨玉心中燃起的一点火苗扑灭了一半,他怎么这么快就忘了,九方渡之所以与他成亲,也是因为想用自己来摆脱身体里的魔气。
回过神来,燕琨玉被自己的心中的期待吓到了,怕九方渡误会自己心里有意,他转移话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