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
留下原地被吼得一头雾水的燕琨玉,不过好在他不用打地铺,因为九方渡的房间里还有一个短榻。
虽然有些小。不过凑合一晚还是可以的。
“今夜多谢九方兄,我就去短榻上睡了,九方兄也好好休息。”
燕琨玉压低声音说完,见九方渡没反对,便轻手轻脚地去了房间另一头的短榻。
在短榻上找了个舒服姿势,燕琨玉裹着被子,终于能睡一个好觉了。--
窗外有鸟叫声,楼下的嘈杂声音让燕琨玉醒了过来。
他闭着眼抻了个懒腰,感觉身边靠着火炉一样温暖的东西,他下意识抱住,又在‘火炉’上贴着蹭了蹭。
反应过来自己所在之处时,燕琨玉瞬间红了脸。
被子里温度炙热,九方渡的手臂不知何时搭在他的腰上,两人之间紧密贴在一起,呼吸都交融着。
燕琨玉一瞬间想起出发北岳国之前和九方渡的那一晚。
他咬着唇要将腰上的手轻轻拿下去。
“又想要了?”
九方渡的呼吸沉了一瞬,冷调中带着几分缱绻的蛊惑。
燕琨玉脑袋里轰得一声炸开了,单单是九方渡放在腰上的手都躲不开了,说出口的声音也低得几乎听不到:“不、不是的……”
“那这是什么?”
九方渡向来直来直往,他并不懂这些颠鸾倒凤之事的情意,只当是为了快活二字。……
不过一炷香,他就从云间坠下,像一条疲软的鱼。
他只顾着往被子里躲,无处可逃,最后躲在了九方渡的胸口。
一句一句叫着九方渡的名字:“九方兄,九方兄……”
时间匆忙,九方渡还是顾忌伤了燕琨玉,只做些面上的。
燕琨玉任由九方渡轻抚他鬓角的发丝,在他耳边说些办不上台面的荤话。
“玉儿,真受不了了?”夹着几句温情话,燕琨玉听到后这种话时疯狂点头,换来的还是折磨。
除了那日汤泉九方渡发怒,这个时候的他总是格外温柔,燕琨玉的心被搅成一滩春水,已经任由摆弄,简直一塌糊涂。
他连张口问自己为何会在床榻上的机会都没有。
燕琨玉最后是被九方渡楼在怀里穿的外衫,昨夜眼角刚消下去的红,此刻又挂上粉,一看就是被欺负过。
“还能走路?”九方渡还腻在刚才的余韵中,少了几分轩辕丘尊上的威恩,握着燕琨玉白皙脚踝,指腹缓缓擦过脚心的肿痕。
“能、能的……”燕琨玉感觉自己像是醉了一场,胸膛中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一般,整个人都飘乎乎的。
拿玉儿当诱饵
从九方渡的房间里走出来时,燕琨玉脚下发虚,扶着过道的围栏走到楼下,拿了些吃的上去,正巧遇见了齐妩,告诉他今晚就可以回房间去睡了。
路过自己的房间看了一眼,屋子里昨夜的狼狈模样已经被人清空了,弄坏的家具和窗也都被修整好了。
燕琨玉却并未觉得喜悦,他轻轻将房间的门掩上,回到了九方渡的房间。
“九方兄,我特意让后厨做了些虎皮肉,可香可甜了。昨日你为我解毒,又收留我一晚,多谢。”
虽然这回礼有些单薄,但是身在外面,又是这深山老林的,也没什么能拿出手的。
“早上吃肉,只有你想得出来。”虎皮肉确实有些腻,不过九方渡还是吃了两块。
九方渡抬手加了一个汤包递到燕琨玉碗中,两人吃得正香,门口忽地传来齐眉的声音。
“大人,咱们该出发了。”
燕琨玉腮帮子鼓着,看到九方渡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诸怀午时活动频繁,我该走了。”
嘴里的汤包突然不那么香了,燕琨玉看到自己手腕上的紫色紫镯,知道自己也不可能被同意一同前去,乖顺道:“那我在客栈练永芳经等你回来,九方兄,你要小心些。”
“别忘了我的话,再有一次,脚心打烂。”九方渡看了眼燕琨玉手腕的紫镯,提醒道。
这种威胁对于胆小的燕琨玉来说向来管用,他那双小鹿一样明亮的眼瑟缩了一下,垂下头低声应和。
见状,九方渡才满意,拿上大氅开门后走在齐眉前面下了楼。
房间一下子就空了,燕琨玉将最后一个汤包放入口中,听到了客栈窗外的坐骑叫声。
他跪坐在短榻上,将窗户打开,探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