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了一声。
嗅到熟悉味道的九方渡意识回笼,眼前的一切渐渐清晰。
他神色平静,却死死盯着燕琨玉,视线一寸寸扫过,从燕琨玉脖颈处缠绕的绢帛看到了他手中的湿手帕。
燕琨玉看向床上的人,眼前一亮,顾不得肩膀的疼了,直接倾身凑到九方渡眼前:“九方兄!你终于醒了!?”
说着竟然掉出眼泪来,沾湿睫毛吧嗒落在九方渡的胸口:“你昏迷半个月了,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九方渡看着他的眼泪怔住,被眼泪砸过的地方滚烫灼人,他不曾想过有人会因为以为他快死了而掉眼泪。
其实燕琨玉会哭,一方面确实是因为九方渡昏迷太久,他以为人醒不过来了,现在看到人醒了,心里那块石头也落了地。
另一方面是九方渡拽着他的手,牵扯到他胸口还未痊愈的伤口,确实有些难忍。
九方渡张了张口,嗓音沙哑,出口的话还有些刻薄,更像是无奈:“刚醒就要被你吵得再晕过去。”
闻言,燕琨玉真的收敛了些,九方渡松开桎梏他的手,正欲抬起来给他擦擦眼泪,那人却一溜烟跑得没影,去了外屋。
九方渡的手顿在半空,有些尴尬地收回来。
身体醒来前的沉重也消失不见,九方渡尝试调动经脉内的灵力,竟只有受伤前的一半不到。
不过也够用了。
“九方兄,来,喝水。”燕琨玉端着一个缺口的瓷碗过来,放在一边木头搭成的架子上,将人从床上扶起。
九方渡刚想问他伤势如何,就被燕琨玉递到嘴边的瓷碗打断了要说的话。
他埋头看着那破旧瓷碗,没忍住皱起眉头。
刚才醒来他就发现了,这里不是北岳山之内。
“九方兄,你昏迷后的第二天我沿河去找回客栈的路,正巧遇到了李伯,他只是普通人。”
最后一句话燕琨玉是凑到九方渡耳边,压低声音说的。
那细软的呼吸扑上来,九方渡手中的瓷碗一颤,耳畔一阵酥麻,浑身都不自在。
以前两人同塌,甚至做了那种……亲密的事,也不曾心跳如此快过,如今是怎么了。
九方渡下意识挪开了些,燕琨玉在这方面有着敏锐的直觉,稍稍推开了些,讪笑道:
“我那时伤势也不大好,没办法回客栈,只能跟着李伯带你回来,在这儿住了半个多月了。”
“那你的伤恢复……”
“小燕啊!今日的药材送到了!”九方渡说了一半的话又一次被打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