琨玉嗅到他身上的味道,那股苦杏仁的味道更浓郁了,苦进心坎,嘴都张不开。
“你想要死?”九方渡压低声音,情绪复杂地看着燕琨玉。
燕琨玉麻木看着九方渡,并不言语。
“燕琨玉,本尊警告你,你若敢死,本尊便杀光太羲宗所有人!”
闻言,燕琨玉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珠才微微转动,愤恨看着九方渡。
见他眼中终于有了情绪,九方渡心中紧绷的心弦松了些。
“日后不要再让本尊从你口中听到这个字。”九方渡命令道。
经脉寸断,身体骨头仿佛被一寸寸打折了,丹田内一点真气迹象都没有了。
燕琨玉干脆不再挣扎,瘫在床榻上闭上眼不再搭话。
他被挽起一块裤脚,感觉到自己扭伤的脚踝被握住了。冰凉的膏状物涂抹在了他的脚腕,带着药香。
彻底睡着前,燕琨玉看到的是九方渡袖口下手腕上蜿蜒的疤。
那浓稠的红痕,让他最后先记起来的是大婚那日九方渡的一身红衣,是九方渡剖开心头的那鲜红。
最终一切都消散于梦中,了无烟尘。--
燕琨玉记不清自己昏睡了多久,再睁开眼时已经是白昼。
周围静悄悄的,什么也听不到,他试图运气用灵力探听游灵楼外的动静,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是个剑修了。
燕琨玉无事可做,只能茫然地看着床顶雕刻的花纹。
眼中半点光泽都看不见,他只是在床榻上躺了几天,人就消瘦下去,眼眶更深了几分。
一瞬间,燕琨玉忽然不知自己该做什么了。
一直以来他都是靠着修道成仙为人生最终的目的。
可如今他先是堕魔,而后又被废了经脉。
他修炼了一百多年,都在昨日一朝前功尽弃,沦为废人了。
门被敲响后,有人走进来。
“燕公子,你醒来啦?”声音轻轻柔柔的,完全不似之前那般大大咧咧。
“尊上说,燕公子若是醒了,要先吃些东西的。”
经脉断了,按理说不可能这几日就恢复。
但身上确实没那么疼,大抵是九方渡用了什么药,只是身体乏力得很。
他一个字也不想说,静静看着床头的花纹,沉默以对。
齐妩放下碗,“那先吃药,怎么样?”
“齐妩,你嫌我经脉寸断还不够惨吗?”
燕琨玉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此事和齐妩有何干系,他怎么能和九方渡那个混蛋一样随意将气撒在别人身上。
他刚想要道歉,就被另外的声音打断了。
“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