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犀利,光是被看一眼,那震慑力仿佛像是被对方剜了一刀。
他不过是金丹期,面前的怀夕深到看不出修炼到何种地步,只是一眼,燕琨玉就捂住了腹部,感觉五脏都搅在一起。
九方渡察觉到怀夕的杀意,先是一把将燕琨玉拽到身后,情急之下伸手紧紧握住燕琨玉的纤瘦的手掌。
“九方渡,你这是在做什么?别忘了是谁救了你,送你登上昆仑!”
听怀夕这样说,九方渡心中毫无波澜,反而道:“往事就不必提了,仙君应该比本尊更清楚真相。”
又问:“你打算何时放了长留山那剑修。”
怀夕见这招再应对不了九方渡,也不再假装。
“那个剑修喝多睡下了,明日醒来,我会叫人送他回去。”
燕琨玉被怀夕的‘灵力’压得喘不过气,任由九方渡握着他的手,他甚至无意识抓住了九方渡两根手指,撑起身子。
探头道:“我可以去接他回来。”
“若是明日回去,你那个师弟便是完整,今日……可不一定。”
闻言,燕琨玉终于明白,这根本没有商量余地。
最终两人也只能先如此离开。
长街上一片热闹,两人离开,怀夕任由众人再次将自己簇拥。
他看着九方渡和燕琨玉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
“仙骨就在燕琨玉身上,明日前你将他带回来,我要亲自将那根仙骨剖出来。”怀夕压低声音对身边的人开口道。
怒改天道(上)
郊外,佛寺。
怀夕手持佛珠,站在佛像前,口中念念有词,闭眼祈祷,睁开眼,眼波中确实有虔诚之意,可那份杀戮也无法抹去。
本想盘坐下来静心抄写诵经,耳边却比平日吵闹了几分。
“什么声音?”怀夕问。
“仙君,是您带回来的那位小剑修,他喝多了在闹。”
怀夕这才想起,自己今夜将那剑修带了回来,还没管那人。
他看了眼手中每日都要抄的心经,无奈放下,起身往佛寺的院落走去,推开了卧房的门。
屋子里是浓郁的酒气,伴随着季匪哼哼唧唧的闷哼,怀夕走到床上,看到便是衣衫半解的季匪正难耐地抓着被褥。
“一点药就这幅样子,怪我说你像他,其实哪有半点像的地方。”
怀夕一脸嫌恶,两只手指捏着季匪的衣领似乎想要将人抓下去。
却没想到床上的季匪眼中猩红一片。分明是还没长开的少年模样,此刻眼中狠戾一闪而过。
一把抓住怀夕的衣领,反客为主,将其按在身下。
“欠教训的妖精。”季匪说着,一把扯开自己的腰带,系在怀夕双手上。
怀夕看得愣了,关于前尘的记忆涌上来,他没有反抗。
疼痛中清醒,缠绵中沉沦。
夜色渐浓,佛寺中有人一直唱到天明。
另一面回到客栈的燕琨玉,没了怀夕的压制,理智也回归了。
众人都在客栈,唯独少了季匪,这让他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方才应该与他交涉,不该就这样离开。”
燕琨玉并不气九方渡将他带走,气自己修为不够,对方什么都没做他就已经输了。
“有我的人跟着他,你无需担忧。”九方渡心情尚好,两人的手仍牵在一处,燕琨玉没有察觉,他也装不知道。
燕琨玉摇了摇头,被怀夕的仙气震慑,身体有些不适,加上季匪不见了,自己算得上是长留山的师兄,责任感让他更无心顾及别的。
两人牵着手走进客栈,走在一楼谈天侃地的几个隐月宗道友看到两人牵着的手时,眼睛都直了。
九方渡扬眉,眉梢都带着雀跃。
燕琨玉感受到客栈中众人视线,这才低头去看,九方渡这才有些不舍地放开了他的手。
抬头看去,九方渡脸上还有几分不自然的神色。
燕琨玉此刻无暇在意:“今日多谢你,还劳离九道友多帮我盯着些。”
似乎见燕琨玉没有生气,九方渡眉眼带着几分不多得的喜色,身后若是长了尾巴,此刻定摇得正欢。
“好!若有消息我去找你。”九方渡爱意毫不遮掩,再三嘱咐,“夜里不要再随意一个人离开客栈,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随时找我。”
燕琨玉心不在焉,浅浅应了一声便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