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这里吧,这里很安全。”燕琨玉道。
“谢谢恩人……之前我就知道有恩人一直在保护我们镇上这群人,没想到就是恩人。”
人七嘴八舌,燕琨玉安抚人心,待一切都安顿好,他才回自己的卧房。
余光里看到九方渡跟在他身后,他进门的时候,门没有关紧,留了一道缝隙。
九方渡止步于门外,没有跟进来。
结契蛊本已经进行了好些日子,却因为这一晚什么都没做,一切前功尽弃。
这一夜,燕琨玉睡得并不安稳。
九方渡守在门外,一夜没睡,听到卧房中燕琨玉梦中嘤咛,几次想要推门而入,想起昨日燕琨玉说不想见自己,又止住脚步。……
门外吵闹声越来越大,第二日,燕琨玉推开卧房门,昨夜消失的九方渡此刻正被几个百姓围在中间煮药。
土陶做的药炉吸热更强,九方渡又看不见,那双手遍布握剑的茧子,因为看不到,只能笨拙摸索,试探药温时,烫出了一串的水泡。
“你熬得什么药?”燕琨玉嗅了嗅,发现味道不对。
“你昨日放在架子上的那包汤药。”九方渡没有系黑布,那双眼不知为何灰中带着几分猩红。
燕琨玉抬头看了一眼烈阳,怕是被太阳晒到了,影响了恢复。
他蹲下,凑近闻了闻:“你拿错了,这是给小石榴治疗脱毛问题的药。”
空气静了片刻,九方渡那双眼中露出几分挫败,抬手想要去握药炉的把手,燕琨玉衣摆将其刮到,竟朝九方渡方向倒过去。
燕琨玉下意识要去接时,那药炉倒下来。
九方渡这一瞬间却手疾眼快,一把握住了燕琨玉的手腕,任由那滚烫的药炉砸在他的掌心,红了一片。
“唔。”短暂的一声闷哼,察觉到没有危险后,九方渡连忙松开了握住燕琨玉的手。
“你还能再笨些吗,还不如我一个失明的人。”九方渡语气无奈又纵容。
燕琨玉见他这个脾性,可自己确实理亏,转眼又看到了九方渡手上水泡。
“你不是魔修吗,还会烫伤自己呢。”
“……不知为何昨日我又感受不到半点修为了。”
闻言,燕琨玉伸手想要抓住九方渡手腕,那人却下意识躲开了。
恍惚,他想起昨日自己对九方渡说过的话——‘不许动不动牵我的手’。
“现在是可以牵一下手的。”燕琨玉话出口,自己也傻了眼。
再近一步
“现在是可以牵一下手的。”
空气静了片刻,九方渡小心翼翼试探,在半空虚无地抓了几下,却没有抓到。
指节分明的手掌落回到身侧前,燕琨玉先近了一步,伸手用食指的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九方渡的手背。
几乎是瞬间,九方渡的手就缠了上来,如此紧地与他掌心扣在一起,那力道好像生怕自己逃脱一样。
“唔……你捏疼我了。”燕琨玉蹙眉。
“你手怎么这么冷。”九方渡放轻力度,温声问。
两人杵在院子里,莫名其妙牵手站在一起,低头看,那一双紧握的手,想想上一次不知是何时相握的。
胸口莫名痛了一下,有什么要冲破土壤。
燕琨玉意识到了。
“你认识我不过短短十几天,便可与我这般……依我看,你对那位故人也并非多在意。”燕琨玉垂眸,声音很低,不知在想些什么。
九方渡闻言,嘴角不明显地带上了几分笑意,转向声源的方向:“我与你……哪般?”
他的声音缱绻,明明两人已经足够近了,可九方渡的声音更像是要顺着燕琨玉的耳朵钻入心尖中,桎梏缠绕。
九方渡的话让燕琨玉瞬间清醒,与此同时,卧房的门被推开,几个睡醒的百姓从屋里走出来。
“恩人,不好了,有人快不行了!!”
“我来了!”
燕琨玉神色一凛,刚才动摇的眼神瞬间变得坚毅。
他撒开了九方渡的手,跑向卧房,“你记得再煎几服药给大家,这次可别拿错啦。”
这一瞬,九方渡比任何时候都希望自己失明的双眼能快些好起来,就不用像现在这样只听声音去想象玉儿的表情。
只是,不知道还没有机会。……
三日过去,镇上渐渐恢复平常生活,夜里几乎没什么人出门。
燕琨玉还坚持夜夜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