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他已经有些木头上看不清纹路,只能等明日再雕刻。
手中九方渡的小木雕只能暂时放在窗台上,燕琨玉随意擦去手上的血,回卧房了。
更衣躺下后,燕琨玉没有将烛火熄灭,自打那金丝缠球里的神识彻底消失后,他就无法在黑暗中入睡。
点上香炉,燕琨玉在被子里蜷成一团。
“受伤了为什么不处理?”
刚刚闭上眼,忽然听到声音。
燕琨玉比任何人都熟悉这个声音,他猛地睁开眼,想要坐起,却不知道为何没有力气,转身看到了床边坐着的人。
‘九方渡’一身玄色圆领广袖竹纹长袍,头戴缠丝金冠,鼻梁高挺,因垂眸看他,黑曜石般的瞳孔显得几分压迫感出来。
“九方兄?你没死?”燕琨玉双目圆睁,一把握住‘九方渡’的手臂。
“怎么,怕本尊罚你,开始盼我死了?”
九方渡顺势握住燕琨玉的手臂,贴在自己的唇边,上面的伤口还未愈合,稍稍一按还有血涌出来。
“哎呀……疼……”燕琨玉倒吸一口气。
“本尊还以为你不知道疼,既然不上药就忍着。”
九方渡说着,将燕琨玉的手贴上自己的唇边,先是轻吻而后吮吸掉上面的血迹。
燕琨玉看着这幅场景,脑子里乱哄哄一片。
耳边只剩下九方渡那低沉带着蛊惑一般的声音:“玉儿,也含含我的。”
“你这几天都去哪了,怎么才出现,你知道我……”燕琨玉握住九方渡伸过来的手,声音渐渐染上哭腔。
“你在说什么?本尊一直都在,怕是你睡傻了。”
九方渡说着一把掀开燕琨玉的被子,一手掐住他的腰肢抱起,按在自己怀中。
一时间,燕琨玉看着九方渡那张如此清晰的脸,他抬手摸上去,如有实质般,藏在心中的情绪瞬间倾泻出来,泪如雨下。
“我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九方渡,我恨你!”燕琨玉嚎啕哭着,却没注意自己的衣衫都被褪去了。
“别哭,我怎么舍得留下你一个人走。”九方渡声音沙哑,循着燕琨玉的泪去吻。……
燕琨玉被强制趴在床上,膝盖发软,磨得发红,次次倒下,又被勒令跪起来。
“撅高,玉儿。”
他乖巧地摆好姿势,又被九方渡抓着后颈狂热地吻下来。
燕琨玉情到深处,开始迎合九方渡,他软绵绵倒在对方怀里,抓着他的脖子:“九方兄,抱……”
“抱?本尊为你而死,你有什么脸梦见本尊,你不是巴不得我死吗?”
一句话如兜头一盆冷水,燕琨玉瞬间睁开眼,眼前的九方渡目光冰冷如刃,刀刀凌迟燕琨玉的心。
“不是的,不是那样……”
话音未落,九方渡七窍突然开始流血,燕琨玉头皮一阵发麻。
“若不是把仙骨和心头血都给了你,我怎么会死……”
九方渡说着朝他扑过来,燕琨玉被吓得尖叫一声,彻底从梦中清醒。
“九方兄!”他猛地坐起,浑身是汗。
眼前还是长留山白云殿,哪里有九方渡的半点影子。身下炙热难受,他掀开被子一看,竟然弄脏了衣物……
燕琨玉胡乱换上一件里衣,正要回到床榻上,却嗅到空气中似有若无的一股苦杏仁香气。
从前他常在九方渡身上闻到的味道。
再看那屋子了的香炉,早就不知何时熄灭了。
燕琨玉心中一动,狂跳起来。
他顾不得穿上外衫,赤着脚跑出卧房,踩在洒满月光的院子里,他匆忙环顾,却什么都没有。
“九方渡?你刚才是不是回来了。”
燕琨玉声音颤抖,站在月色下良久,任风声拂面而过,吹落那院子中间的夹竹桃,满地的白花瓣。
冷风吹得燕琨玉清醒了几分。
在酸与被吵醒前,他正欲回房,却发现那窗台上白日他放上去的九方渡的木雕已然不见了。
再见九方渡
从那个木雕失踪的夜晚起,燕琨玉不再整日郁郁寡欢坐在院子里雕木头,而是专心修复自己因为抗下天雷,又破了无情道后残破的丹田。
除了修炼,燕琨玉更多时候是和酸与在一起,看山望水,共度日出日落。
修炼起来,时间过得格外快,五年时间过去,燕琨玉的内伤才好得差不多,他在长留山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