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连忙自己站了起来。
他拿出一副怯懦的模样故意装傻道:“夫君不倒,我不疼,我给祖母倒。”
九方渡闻言眉头都蹙紧了,眼看着燕琨玉自己拿上那壶茶一瘸一拐地绕着桌子转了一圈,怎么能不心疼。
这瘸腿倒不是装的,是他昨夜将人欺负狠了。
多年重逢,九方渡很难不失控。
若不是幻境,若不是凡人之躯,他可以将游灵楼设上结界,和燕琨玉颠倒凤鸾上个几日。
燕琨玉倒完茶,想要回九方渡身边坐下,却听那祖母开口:“别坐了。站在这儿等一会给我续茶吧。”
“祖母。”
九方渡刚要说什么,一行人从小径中走出来,为首的男人穿金戴银,肚子大得像是五月怀胎,笑面走过来。
“一个男妾,你还心疼上了?这不像你啊,卫儿。”祖母道。
怕在幻境中惹出乱子出不去,九方渡还是第一次这般忍气吞声。
那姓孙的商人走过来:“对不住啊,久等了,家中有些事,来迟了。”
“无碍,我孙女也一并过来了,快认人。”……
两家寒暄片刻,终于进入正题。
“我家三代经商,犬子刚中科举,到了那边也是当官,保证您家女儿也能衣食无忧,不会吃苦。”
听到这里,燕琨玉才觉察到有些奇怪。
严青青却一脸单纯:“到哪边?金陵?江南?你儿子多高,长相如何,他今日怎么没有来。”
那商人笑了笑,看向神色古怪的祖母:“我以为您和外孙说清楚了,看来还没有,若是谈不成这笔生意咱们可做不成。”
严青青嘴角的笑意消失,难以置信地看了眼祖母,又看向并不知情的九方渡。
“奶奶,你这什么意思,我要嫁的到底是什么人!”严青青悚然道。
“你嫁的不是人,是孙家刚死的大少爷孙叶明。”
严家祖母脸上半点多余的情绪也没有,端起茶杯轻啄一口,又规矩地放下杯子,“现在明白了?”
“你要我……阴婚?”严青青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曾经对她宠爱有加的祖母,彻底傻了眼。
“说什么阴婚!之前为你定下的婚事就是孙家的大少爷,如今他死了,你就不嫁他了?”
一语既出,桌上彻底安静下来,燕琨玉听说过阴婚这个词,却没想到严家这种富贵家也会和这两个字挂边,简直阴森至极。
他没由来的觉得脊背发寒,抬眼看向九方渡,那人的表情倒是平静许多,甚至还朝他对了个口型——‘再忍忍’。
马车告白
“我不嫁!我不嫁!”严青青拍桌而起,她气得抓狂。
桌上几个人却淡定喝茶,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燕琨玉在这幻境中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男妾,更是没有话语权。
他默默观察着严青青怀中的那只马腹,像是通人性似的跟着主人一样呲牙炸毛,奈何太小了,别人也不拿它当回事。
“孙家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商贾,你和孙家本来就有一纸婚书,你本就孙家的人,该嫁给孙家。”严家祖母道。
闻言,严青青突然安静下来,她眼角蓄满泪水,却不肯落下泪。
“所以你是觉得和我的生死比起来,婚事更重要?”
“这世道,谁不成婚?女子有了婚约不成婚,只能入狱。”祖母满不在乎道。
“可你要我嫁的是个死人!你要我死!”严青青气得发抖,她像是疯了,那般柔弱的身体竟有力气一把将桌子掀了。
“啊!”
惊叫声成一片,九方渡那毫无波澜的眼中这才有了动荡,他猛地起身,伸手欲化内力救燕琨玉。
急得忘了自己此刻不过是凡人严卫,他收回手,不动声色地挡在了燕琨玉身前。
燕琨玉退无可退,以为那桌子上的碗碟都要砸在自己身上,下意识后退闭上眼。
却没等到痛意,倒是有一只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腕,睁开眼看,才看到九方渡那张俊逸的脸。
那人唇翕张:“吓到了?”
燕琨玉下意识摇了摇头,脸就被捏了捏。
“不知道躲?真成傻子了。”九方渡见他没事,语气放松了些,宠溺又无奈。
燕琨玉心中不服,又不敢在这里和九方渡争执,不然在所有人面前露馅也是完蛋了。
好在没人注意到他们两个,严青青已经成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