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走路有些摇晃,因为盖着红盖头,走过来时差点撞到马车门上。
九方渡习惯性地扯着他后颈,反应过来才松开手:“笨成这样,看路。”
那红盖头摇晃几下,点头的模样,费劲巴力上了马车。
到了孙府,门口已经站满了孙府的人,孙父为首微笑看着九方渡下马,将马车中的‘新娘’扶下来。
夜里婚事,从未听说,除非并不是和人结婚。
周围有听说孙府今夜冥婚的,都把门关上,省得招来了晦气。
“严二少爷,这是亲自送妹妹嫁过来,舍不得吗?”孙父道。
“不知您上次说的,这一年内保我妹妹在府上生活,可还作数?”
“自然作数……”孙父眼神飘忽到那红盖头上,“严小姐上次孙府一见,性格泼辣,明媚好动,今日怎么这般安静。不会是换人了吧哈哈……”
“荒唐。”九方渡面色严肃,带着隐隐怒意看向对面的人。
“玩笑话,严二少爷何必当真,请。”
‘严青青’看不清路,走路也跌跌撞撞,只能将手搭在九方渡的手臂上。
红盖头下的燕琨玉踩着女子款式的鞋子,脚趾被挤得一点知觉都没有。
他正专注于脚下,却没想到面前的红盖头忽地消失不见,头上的首饰扯得头皮有些疼。
他一怔,惊讶抬头看去,先是看向身边的九方渡,那人半点紧张都没有,只是平静地看着面前的孙父。
“你这是在做什么?”九方渡问。
孙父举起手中的红盖头,看向‘严青青’:“天黑,盖头就不用戴着了,不好看路。”
燕琨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握紧手掌用疼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余光里看到周围人的眼光并没有什么异样,才放松些。
看来他的易容还算成功。
“现在可以继续了吗?”九方渡忍耐情绪道。
不等孙父开口,院子里想起迎亲的唢呐声,却没有半点喜庆可言。
走入了院子中,气氛比在孙府外更加阴森。
门口贴着大白的喜字,门口没有人迎亲,而是一群纸人,面上无神,双目圆睁,脸白得像是涂了一层白蜡,看一眼就浑身泛冷。
九方渡脸色已经黑下来,眉目间尽是寒意,待走到正厅,那怒意终于是忍不住了。
那高堂上没有别的,只有一副棺椁。
像是等人入棺。
燕琨玉只觉得喘不过气,站在正厅外,他看到里面烛火映衬下站着一个不太一样的纸人,背上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