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仍是阴沉的,饭桌上除了孙霆,另外两人的脸色都分外凝重。
“孙大人说共进早饭,却连双筷子都不放?”九方渡脸色更难看,若不是燕琨玉说不能杀了孙霆,他早就将其碎尸万段。
“待我说完,再吃也来得及,凉不了,放心。”孙霆皮笑肉不笑。
“这几日我想了想,家中的长子自己一人先去了,在下面孤独,我作为父亲,要担起责任,关于严姑娘和家中长子结亲的日子,我打算提前。”
一语既出,燕琨玉脸色微变,虽然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却没想到会这样快。
“提前到什么时候。”九方渡问。
“明日。”
“砰!”风忽地变大,折了院子里那棵本就烧焦了的树,砸在地面上风,发出一声巨响。
燕琨玉被这声音吓得炸毛,他肩膀一颤,紧接着自己的手掌就被人有力地握住了。
温热一直从手掌到心口,燕琨玉紧绷的神经终于平缓了些。
“想反悔了也可以,只要叫严老太太把我的黄金换回来就行。”孙霆像是得意起来,微微晃动脑袋,不屑似的,“一块碎银子都有人豁出命去抢,为了银子,人还什么都做得出来。”
为了让马腹从自己的梦境中醒来,燕琨玉自然不会说反悔,答应下来才离开。
回去夜里躺在床上,听着窗外下了一整夜的雪,没有一人睡着了。
半个月前的纸人和白喜字又重新拿了出来。
第二日,燕琨玉穿着红嫁衣站在‘孙中明’的纸人旁边。
九方渡就站在离他不到三步的距离,面色沉静。
看到对方轻松的样子,面对棺椁,本来忐忑的燕琨玉心突然也跟平静了。
燕琨玉躺进去后,那孙府的下人拿着孙中明的纸人要放进棺椁里。
那天被下毒后出现的幻觉,瞬间在眼前浮现,燕琨玉抗拒地看着那纸人,眼泪巴巴看向九方渡。
那人本平静的脸上,眉头拧起,似担忧地看过来。
燕琨玉一边觉得安心,又怕九方渡再为自己操心,收起畏惧的情绪,强装镇定。
“一拜高堂——”
“……”
“封棺!”
看着那不断覆盖上来的棺材盖,最后一点光明就要消失前,九方渡打断了外面封棺的人。
“等一下。”九方渡道。
“严公子可是后悔了?现在可没有回头路了。”
“黄金万两,我有何悔。这块玉佩算作她在那边认祖归宗的标记,我放进去孙大人不会介意吧。”九方渡将腰间的半个玉佩拿出来,开口道。
孙霆看着马上盖上的棺盖,心情大好:“随便,你想再放进去几块金子,我也无所谓。”
九方渡没有理会,将拿着玉佩的手伸进棺材中。
燕琨玉看到九方渡的手掌,顿了一下,这并不在他和九方渡商量好的计划中。
不过他还是听话接过,任由九方渡的指尖一点点蹭着他的手腕划过,那股安心一直扎进心坎。
他闭上眼,等棺椁盖上。
外面吹着喜庆的唢呐,而他的身体在摇晃,躺在纸人身边,唯独掌心握着的那块玉佩让他感觉自己还活着。
那半块玉佩就是当初嫁入轩辕丘时被九方渡摔成两半的其中一块。
上面的纹路光滑,看得出着玉佩的主人对其的爱惜。
棺椁最终停下,唢呐的声音也没有,他能感觉到周围的土腥味,看来九方渡的计划成功了。
孙霆迷信,最近与火大忌,自然不可能再用火烧棺椁,而是选择了活埋。
恐惧让燕琨玉身体阵阵发凉,那纸人就静静躺在自己身边,他一动也不敢动。
不知过了多久,燕琨玉甚至感觉自己也要成为尸体了。就在这时,手中的玉佩忽然间闪过光芒。
再回过神来,竟然不是在棺椁中,而是在一处花园。
“怎么回事……”燕琨玉茫然看着四周,总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
直到看到画面中的另一个自己,正伏在花园亭子里的石桌上昏睡。
“怎么会在轩辕丘,难道是幻境破了?”燕琨玉一脸茫然,他在棺材里又不会中了什么幻境,怎么会突然回到轩辕丘呢。
走近躲在树后,燕琨玉看清那趴在桌上浑身湿漉漉的自己,终于想起来这一幕。
是在瑞兽阁挨了欺负后,无处可去,中午便在这花园里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