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一个路人都愿意向他释放如此善意,为什么他的亲人、他朝夕相处的人,却将他弃之如泥,肆无忌惮地伤害他。这一刻,他无比想要一个亲人、一个靠山,一个告诉他如何脱离泥沼的引路人,但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的亲人,只有他爸。
对你唯一的要求
傍晚时分,天边是大片的火烧云。施明明驻足原地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儿,来往的路人撞到身上才回过神来,抬脚往前走去。
吴勉介绍的疗养院环境特别好,大片的庄园里耸立着欧式的浮雕,他这样的人仿佛不该出现在这样的画面里。
低着头上楼,一步一步走到他爸的病房前,一步之遥的距离,他却停在门口,没有立即进去。他不知道当下此刻,他对他爸是爱多一些还是恨多一些。
推门进入病房,整洁简约的房间,床头柜的花瓶里插着一只百合,晚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柔和的光线照在他爸脸上,仿佛他爸是个多和蔼、多无辜的人。
施明明在床边坐下,他微驼着背,垂下眼眸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床上的人,似乎已经有很长的时间,他没有这么平和地和他爸共处一室。有时候甚至一个对视,都能成为他爸对他拳脚相加的由头,又或者,哪里需要由头呢?他不过是个撒气桶罢了。
施明明拿出床头柜里的一次性湿巾,拆开包装,平铺开,抬起他爸的一只手,从手指开始,细细地擦拭起来。
他爸的手很大,骨节很粗,一道横纹纵贯掌心,大概是人们口中的断掌,怪不得打人那么疼但其实很久很久以前,这双大手也曾牵着他去游乐园,抱着他上旋转木马,也曾抚摸在他头上,夸奖他是个善良的好孩子,这些尘封在心底的老旧回忆,即便很多年未被翻阅,却是他多年苦难折磨中的强心剂,在他濒死的时候给他丝毫生的动力。
“爸,我最近过得很不好。”施明明给施龙的手做着按摩,像是倾诉,又像在自言自语。
“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想回到小时候,那时候我妈还在